着,人的很多性格都是由后天环境所决定的,大致如此。
众人在遗像前哭丧了半个多小时,好些“高分贝选手”都已经声嘶力竭,无力再为迂腐习俗贡献一己之薄力。最后只剩下来一两个精力充沛且嗓子好的女人还在断断续续地大哭着,大有呼天抢地之势。
爷爷何庆山率先站起来,神色庄严肃穆地说:“都起来吧,准备送老太爷上路。”
跪了太久,何意知的小腿已经发麻了,站起来时差点一个趔趄扑到前面娇姨的身上,好在旁边的人及时扶住了她的胳膊。
何意知站稳当了,侧过身低声对钟威说“谢谢”。她此刻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圆圆的眸子湿润水灵,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我见犹怜之感。
钟威在这短短一霎那之间恍神,然后同样低声地说了句“不用谢”———他不是个讲礼貌的人,平时八百年难得说一次“谢”字。但现在面对着何意知这种客气礼貌、动不动就说谢谢的人,钟威也学会了以“不用谢”礼貌相还。
何庆山朝孙女何意知招了招手,轻轻说:“知知,过来。你是何家的嫡重孙女,等会就由你来抱着遗像,护送老太爷下葬。”
何意知走过去,朝遗像满怀虔诚敬畏地鞠了三躬,然后双手端起何老太爷的遗像。
何庆山叮嘱道:“知知,记住了啊,等会咱们一路走到何家墓地,途中绝对绝对不能回头,这是规矩。”
“好。”何意知承诺。
“威威,来,”何庆山又朝钟威交代:“你等会并排走在你jiejie旁边,带领着她去何家墓地,她不认识路。记得,你一路上也不可以回头。”
钟威点头。
“现在,大家把菊花拿上,每人一束白的一束黄的,莫要拿错了。”何庆山交代余下的众人:“等会走在送葬队伍里两人一并排,走整齐些,走路的时候不可以交头接耳。”
没过两分钟,送葬的浩浩荡荡队伍已经在何家老屋门口排列整齐。何意知抱着遗像和钟威走在队伍的最前排;父亲何广林抱着沉甸甸的骨灰盒与娇姨并列走在第二排。
哀乐奏响,锣鼓齐鸣,整个寂静的乡村荒凉世界都陷入了悲戚。小径两旁肆意生长的野草在摇晃,枯枝在簌簌瑟抖,一切生灵都为着亡灵而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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