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你究竟是如何知道我的尺码?我并不记得你曾经量过。”
曾经有那么亲密的过往,曾经是那么熟悉的男人,如何还需要量呢?他的一切,她都记在心里。糜芜慢慢走近了,道:“的确不曾量过,不过,我自有我的法子。”
“什么法子?”崔恕已经将两只鞋都穿上了,站起身走了几步试着,问道。
糜芜嫣然一笑,轻快地说道:“不告诉你。”
崔恕微微一笑,便不再问,只伸手折下宽长的芦苇叶子仔细把旧鞋包好了放进包袱里,递给了汤升,道:“你们不必跟着了。”
从人们果然退的远远的,崔恕便沿着河堤向前走去,看着脉脉流水,向糜芜说道:“连着批了十几天折子,几乎没出过门,如今看看流水,才觉得眼睛好受些。”
原来他这么忙,怪道一直不曾见她。糜芜不觉问道:“近来事情很多吗?”
崔恕停顿片刻,才道:“是。”
他转过脸来看她一眼,很快移开了目光,低声道:“先皇归葬,再加上选秀,有许多细节须得提前筹划好了,一点儿也错不得。”
选秀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仿佛头上悬了许久的一把利剑终于落下,糜芜有片刻的恍惚,跟着笑起来,道:“都是大事。”
等皇帝归葬,她在京中的事情也就办完了一大半,倒也不必留下来看他选秀。
气氛突然冷淡下去,崔恕察觉到了,心中慢慢浮起一丝欢喜,却又有几分不确定,想了想又道:“去年你留下的蜜煎樱桃吃完了,再给我做些吧。”
樱桃要再过一个月才能成熟,再做的话,却是要留到那时候了——难道要看着他娶亲?糜芜心里便有些犹豫,道:“到时候再说吧,也许过几天我就要走了。”
那丝欢喜突然就晕染开了,崔恕低头看着她,轻声道:“不是说夏天才走吗?”
糜芜别开脸,笑道:“在外面走惯了,突然在同个地方待了那么多天,有些不大习惯,还想四下里走走。”
她不敢看他,自然是没说实话,看来她并不全像她口中说的那样,对他选秀纳妃一事毫无触动。崔恕在袖中握紧了拳头,压制着汹涌而来的欢喜,道:“陈婉华去你那里聒噪了?”
糜芜抬头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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