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衡看着她目光锐利,甚冷笑起来:“信!两年前有两封给阿栀的信!”
毓贞朝后退了几步,这话仿若一声巨雷炸在耳边,脸色苍白透纸,嘴唇颤抖个不住,二哥怎会察觉,又是何时发现,看情形已知晓很久,他偏只字未提。
“是谁告诉二哥的?常保麽?”
“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一直在等你亲口告诉我!”常燕衡严厉叱责:“在府中众meimei里,毓贞你应是最幸运的一个,可以走出阁楼,进入学校读书习字,接受新思想,开阔眼界,增长见识,有比她们更能把握命运的机会,可你非但没有长进,反倒心胸狭隘,恶念滋生,干下此等不入流的行径,害人终是害己。”
毓贞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常燕衡还待要说,却见冯栀东张西望地朝这边走近,他低道:“不许哭了。”大步迎前。
冯栀看着他笑问:“你怎在这里呀?”常燕衡神色缓和,温和地回:“和毓贞在闲聊。”
“毓贞?”冯栀笑道:“我正要找她叙旧呢,她在哪里?”
“见过二嫂。”毓贞已经擦干眼泪,走过来寒暄,冯栀打量她比做姑娘时瘦了许多,穿着月白旗袍,梳圆髻,插着一根莲花点翠金簪子。上海还是有许多老派的家庭,正奶奶不许鬈发有辱门庭。她面颊涂了一层厚粉,把天然浅红的腮映成了蛋黄色。才哭过,眼下拖着两行泪湿的痕迹。常燕衡摸摸冯栀的头:“我先过去,看着要到开饭的时辰,你们说会话就过来。”
冯栀答应了,看着他的背影渐远,才朝毓贞微笑:“你不必叫我二嫂,婚书还未领呢,先还是唤阿栀罢!”
毓贞摇头:“总早晚的事,叫二嫂更为妥当些。”冯栀也就随她,旁边有个观音殿,两人迈进槛,旁边有个供僧人记录功德簿的四方桌子,上面搁着一包线香,两人拈了香去红蜡烛跟前点燃,给菩萨烧香跪拜,出来后,树上歇了只黄莺在唱歌,她俩用手背挡着额头觑眼看,当午的太阳刺眼睛,冯栀笑道:“你还记得学校里那棵老樟树,常有各种鸟儿往里钻,有次飞来一只猫头鹰,同学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地观看,那猫头鹰瞪着大眼睛一动不动,你还说它被吓傻了呢。”
毓贞笑了一下:“其实是我傻,它就是个瞎子。”冯栀看着她道:“你过得好不好?”很普通的一句话,却让毓贞突然滚下泪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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