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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山的脸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疑心这祖孙俩故意拿话挤兑,奈何已身不正处处受人指摘,妻子汪氏又做出这种惹人诟病的事体,怄了半晌硬是说不出话来。
童士贲想来早已习得唾面自干的本事,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常态,态度无比诚恳地道:“姨父,那天我本来是想先搭救叶表妹出来的,没想到一挨近那处屋子就挨了歹人的暗算。那里头不知何时燃了催人乱性的迷香,这才让我和叶表妹失了方寸。”
顾衡心想这人的心态不是一般强悍,遇到这般难堪境地,竟还有胆子站在这里侃侃而谈,这也算一份别人难以企及的本事。
“……又遇到那些衙门里的人根本就不听人分解,这才一古脑地把我们弄到同茂堂前。好在都是一场误会,叶表妹没有性命之虞,衡表弟也不用背负刑剋之名,乱糟糟的一团里总有一桩让人高兴的事。”
童士贲的面上又难过又欣慰,仿佛自己一切的得失荣辱都不重要,最要紧的是今日帮着表弟洗脱了刑剋之恶名。
顾衡微微垂下眼,再一次感叹自己真是个睁眼瞎,半辈子以为自己以为的,徒然让亲者痛仇者快,最后却是稀里糊涂地在法场上交待了性命。竟从来不晓得这样一张憨厚诚恳的脸面下,是一张欺瞒善辩的嘴。
能生生把黑的说成白的。
他瞟了一眼神色果然和缓许多的众人,心里嗤笑这些人是否还记得自己的刑剋之名就是因童、叶二人而起。
帘子外头的叶瑶仙咬着嘴唇不敢抬头,心底却升起一股隐隐自豪。她看着脚边那一抹温暖的月白色,比起这世上太多的纨绔子弟来,这人就如同石上的一股清流。昨夜半梦半醒之时两人琴瑟相鸣成就鸳盟,从今往后就夫唱妇随再不用分离。
顾衡拄着胳膊肘,瞅了正在场中细细描述昨日种种不得已细节的童士贲半晌,越听越不耐烦。忽地打断了他的话头笑道:“如此还要多谢表兄舍却名声为我着想了,只是如今这副烂摊子不知该如何收场?闻听表兄向来有急智,可否教我一二否?”
童士贲脸上笑容越发和熙,一张憨厚老实的颜面越发从容自信,“回家后我就让我母亲到叶家去提亲,到时就推说一切是无良歹人所为就是了。本来我们也没有说谎,字字句句都属实。昨夜之事一桩一桩地赶在一起,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呢!”
外头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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