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不住地喊:“滚开!都滚开!”
明云见心惊,刹那止了脚步,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收紧,他眼睛未眨,慢慢朝祝照靠近,也不管祝照究竟有多害怕,挣扎得多厉害,伸手把人从桌案下捞出便抱在了怀中。
祝照的脸扑上了明云见的肩头,发狠地咬住他肩膀上的rou,口中尝到了血腥味儿,耳畔又听见了来人的声音。
肩上的痛,比不上心上的一分,明云见一手紧搂着她,另一只手轻抚在祝照的背上,现下还不知她究竟在明阐那里受了什么苦,只能轻声安抚她:“长宁,别怕,是我。”
祝照听见这个声音,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一切都像是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那个雨夜,明云见的肩头是湿的,祝照的眼泪滚滚落在其中,透过冰凉的雨水,烫得明云见心疼。
祝照慢慢松了口,哭得声音断断续续,如同孩童一般哇地出声,毫无掩饰地将自己方才惧怕全都暴露了出来。
明云见从未听她这样哭过,他见过祝照的眼泪,倔强的,带着隐忍与自尊,也见过她病重脆弱的,偶尔滑下眼角的无助,却没有今日这样,一声一声抨击着他的心,是撕心裂肺的绝望与苦楚。
明云见安慰着她,把人护全,眉心紧皱,眼眶跟着泛红道:“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对不起。”
祝照也不知自己究竟哭了多久,更不知金石药的药性有无在她身体里散去,她只知道她现下冷得厉害,能分得清眼前是破庙,屋外是骤雨。所以她也看得清躺在地上被明阐带来的几人的尸体,和守在破庙外,除了夜旗军之外的另外一批黑衣人。
她心中有恐惧,难以言表,不知如何与明云见说清,她有无数的疑问,不断如针如刀,刺伤了她自己的心。
“皇叔……”祝照缩在明云见的怀中,将自己遮蔽在阴暗处,她不敢动,也不想让明云见动。她不敢看破庙外的人,也不想让明云见回头,她觉得此刻自己就是一只缩头乌龟,没有胆量面对一切。
那些真实的,虚假的,她都想统统抛到脑后。
可人越清醒,细节就越清晰。
“皇叔……十一年前,放火烧了祝家的人……是你吗?”祝照颤抖着嘴角,说出这话的当下,她便将指甲抠进了掌心rou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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