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一样左看右看,然后揣进兜里。
随便套了件带领子的衣服出门,大热天的,丝巾捆到下巴,又找到鸭舌帽,还顺带找到了手机,被剥下的脏衣服——浴室里怎么丢的就怎么放着,她沉默地一一拾起那些抹布,混着汗液血腥体液还有浴室洗浴用品的水,就像她,用过之后被嫌弃地扔下。
她其实可以去翻杨碟的镇静剂,他的背包里长期带着这玩意儿,这套居所他在住,冰箱里应该有备用,她不去找,是怕控制不好剂量,一针下去就把自己放倒在这里,这个一刻也不想多呆的地方。
熟悉的地盘充满熟悉的事物,多么让她留恋,还有人,天知道她在卫生间里,几次蠕动挪开双腿,意图享受杨碟难得的热情最后不是意志力扛过来了,而是她连张腿的力气都没了!现在下半身还在翕合,诉说着没被喂饱的不满。
从来不知道老铁树开花还带认针管的,只有扎过那树的管子才管用。
临走拿了个大袋子,又塞了一些衣服进去,她一直穿陈絮静的衣服,穿得已经看破红尘,不为别的,气质路线不同。
提了满口袋衣物开门下楼,尽量不让自己像个逃犯,边走边给房东打电话。
抬头就望见那间租来的房子,一盆冷水就将春心荡漾的她浇了个透心凉。
她从没想到偷窥一事会搞到这么恐怖,几乎让她命丧黄泉。
电话通了,想跟房东说退租涌到嘴边又吞下,因为她想到,房租那么便宜的房子,她一退掉必定马上就会有人来租,她会害了别人。
便说按错号码了,拜拜。
杨碟回来看见空无一人的屋子,包括被捡走衣物的浴室,睡过人的床上空调被折迭成一沓。
他什么表情也没有,拨了个电话。
“我明天有空,令尊令堂有时间吗?”
乘飞机去一个城市拜访两位老人,这种专属于家庭的仪式体验对他来说是新鲜的。
新鲜感延伸到进了女同事的家门,两位五十多岁的老年人微笑不着痕迹打量他。
他忽然想起王含乐的父母,年龄更老,已经年过花甲迈向古稀,父亲对自己的女儿不在乎,对他是谁也不在乎,他有意图自我介绍,才好询问他女儿的踪迹,老人却露出狡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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