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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荒之内所有游方的奇货商人都被称为蓬莱客,而一个顶尖的蓬莱客在姜州是并不惧强盗的。
“孤涂殿下,你经常来这里吗?”宋明晏见哲勒熟门熟路,不由好奇。
“小时候。”
自两人牵马入了闹市,不时就有不怀好意的目光从精壮的马,哲勒精致的额带,宋明晏小巧的下颌一一扫过,最后都却步在了哲勒那柄两尺的马刀上。
“我当时差点被人骗去西陆当药人。”
宋明晏吃惊,“后来呢?”
“我把那个人贩子杀了。”哲勒轻描淡写,“就用你腰上那把刀。”
哲勒找到的蓬莱客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正靠在墙根抽烟,听见哲勒的要求眉头都不抬,“有是有,不过不便宜。”
“为什么?”
男人吐了烟圈,大大咧咧地笑:“你是北边来的蛮子,自然不知道,如今南方的货路都断了。那个逃出宫的三皇子得了王家的支持,说是要杀回泰燕哩!他这么一搞,洛甫的路就被彻底封死了,上哪采药去?”
哲勒分明听到身后那个向来静默温顺的呼吸急促了几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是么。我对你们东州的事不关心,你开价就是。”
“照着为及笈女子安神补身来配是吧?妥了。”男人敲敲烟杆,转身进了屋。
衣摆被轻轻拉了拉,小孩嗫嚅着,“孤涂殿下……能否再多打听几句?”
“东州的一切还跟你有关系么?”
宋明晏声音一滞,他被这一句话拍得头昏脑涨,脸颊飞起难堪的红,半晌才微弱地道:“是,是我僭越了。”
说话间男人已从里面拿了几个油纸包出来,道:“白绳的一日一剂,红绳的三日一剂,宫里娘娘们用的方子,不信回去问你们的祭司看我诓你了没。看你也是个疼媳妇的,再白找你几丸‘花梦’,要不要?”
哲勒数好银子,勾唇冷笑,“不是我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