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临走时还跟我说,”穆泰里按着哲勒令他坐下,双手扶着他的肩,“等我亲爱的弟弟哲勒回来了,便告诉他,那只黑猎狗半年前下了狗崽,我帮他养得好好的。”
哲勒感受着父亲手掌的力量,没有说话。
“而夏里,你昨天不是见过了吗?”
“刚刚来的路上也见过了,但他没看见我,”哲勒低声问道,“父汗,夏里的病依旧没有起色吗?”
穆泰里在他身后摇了摇头,哲勒看不见,但能听见男人长长的叹息声。这叹息如同千斤的巨石,抑或是残酷的刑具,狠狠地压住哲勒,并用力地鞭挞着他。
哲勒斟酌着字句:“等夏里好了,世子之位我便还给他,这本就该是他的,我只是……”
“好啦,你也自责了五年了,”穆泰里的手终于从他双肩拿开,“我并没有责怪你,你是我最出色的儿子,做世子无可厚非。”
哲勒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父亲并没有责怪他,但将他的侍从全部遣散,他唯一的金帐武士更是被驱逐出了图戎的领土;他也依旧是他最出色的儿子,却伤害了他最喜爱的儿子。
他至今仍然无法揣摩穆泰里的心思。
哲勒知道再继续往下想就是个无底洞,他及时刹住,“对了,那位东州公主……”
“她啊,”穆泰里转到哲勒面前,似乎是商量的语气,“我打算给她赐名阿容莲,你觉得如何?”
“很好。”名字而已,在哲勒听来叫宋明璃叫阿容莲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提起那位小公主,穆泰里脸上挂了一丝狡黠的笑,“你猜我昨日送她回大帐,我收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