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大厅门口,似乎是向里头喊了一声,里边有一个蓝衣丫鬟扶着一个弱柳之姿的清丽女子走了出来。
我以我10的视力发誓,一身丁香色的女子,就是“佟姑娘”。果然应了“美人妖且闲,皓腕约金环。罗衣何飘摇,轻裾随风还”的诗句。美人啊,美人!我叹息。现代人演绎不出此等美女十分之一的婉约柔媚气息。
喜侬将漆盒奉上。扶着宫装美女的蓝衣丫鬟接过漆盒,揭开上头镶嵌着珠宝美钿的盒盖。
或者,只是短暂的一秒;亦或,是漫长的永恒?我并不确定。偷窥者往往很难抽离第一视角。
我听见了惨绝人寰、撕心裂肺的号叫,仿佛活生生被人将灵魂剜了出来,一寸寸凌迟般,痛彻心扉。一声,只一声,却似受伤的野兽,绝望而哀戚。
这时喜侬也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弯腰开始呕吐。
“姑娘,姑娘!你振作些啊!”蓝衣丫鬟慌乱之中扔开朱漆盒,扶住几近歇斯底里、摇摇欲坠的紫衣宫装女子,“姑娘,我求求您,振作啊!”
接着,我便看见佟姑娘直似丁香色落花一般,颓然委顿于地。
第二章 遇见(4)
“来人啊!姑娘昏倒了!快去请大夫!”蓝衣丫鬟支撑不住美女的体重,一并被拖倒在地,声音里已经有惶恐的鼻音,“姑娘,您流血了!”
我这时候如果调头就走,未免有见死不救的嫌疑。医者父母心,纵使我百般不愿意,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是……我的良知与理智就像动画片里的善、恶天使一样彼此争执了一下,终于良知战胜理智,略占上风。我一路狂奔进春深院,来不及左顾右盼,观赏春花纷飞坠落如雪的美丽景致,直抵厅前。
“喜侬,没事罢?”我先扫了一眼吐光胃中食物,却还在呕吐,连胆汁都吐出来的小丫鬟,确定她应该还不会昏过去,才蹲下身,执起佟姑娘的手,以右手搭上她的腕脉,眼睛则看住她苍白脸色和华美罗裙上渐渐湿濡的血色。
啧,糟糕。我的眉忍不住皱起。虚滑而洪脉,分明是有了身孕却因为受了刺激,情绪起伏太剧烈,导致流产。
里头又跑出来数个丫鬟,我淡淡交代:“先把这位姑娘抬到床上,王府里可有寿胎丸没有?没有的话,去药房抓桑寄生八钱、菟丝子六钱、续断五钱、阿胶四钱,加党参八钱、黄芪六钱、熟地八钱、首乌一两。快去!这是先兆流产,若能及时救治,大抵还能保住她腹中胎儿。”
这是我第一次独立诊治患者、开方配药。我其实真的十分想袖手旁观,但优罗难常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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