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教我习医,旨在救人。所以我且先救了再说,死活另议,基本上,那已经不在我所关心的范畴内。四下环顾,我想看看寿王爷究竟送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赏赐给他的宠姬,以至于导致她“兴奋”得流产。
丫鬟喜侬一路上捧来的朱漆圆盒就被扔在不远处花开富贵的大花盆边上,盒盖掀着。
不是吧?我克制自己以手揉眼这等不卫生的举动。天晓得在古代没有杀菌消毒的洗手液,我这双手上,有多少细菌孳生?
是故只是拼命眨动眼球数次,然后我没办法欺骗自己说悠闲如我因为过度劳累而产生了幻视,也不能说我的视力在我22岁超过23岁不到时,发生渐进性退化,已经发展成老花眼的程度。只好很无奈地承认,好罢,我看见那镶钿嵌宝的朱漆盒子里,以赤金托盘盛着一颗——人头!
是的,人头!一颗男性表情恐惧、死不瞑目的头颅!
真是旷古绝今的赏赐,难怪佟姑娘会被吓得流产。换一个旁的心脏脆弱点的,大抵会被吓死吧?这样说来,王府里的人心理承受能力真是格外的好。虽然惊叫呕吐,却都还算镇定。
那颗头颅,莫名地,让我想起了因爱不成、疯狂了的莎乐美。
思及自己稍早还曾经替喜侬捧过漆盒数秒,我只觉得浑身上下寒毛凛立。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助人为乐啊。好想去洗手,然后找个地方吐啊。
“……咳咳……不必替她延医求药……”清雅温润的声音,即使气虚咳喘,也不掩其悦耳好听。偏偏,这管好听的声音,冷淡无情地阻止丫鬟。
我蹲在佟姑娘身边,暗暗叹息。上天何其不公平,竟给如此冷酷的人一把如此优雅淳厚的声音。在我的认知里,声音好听的人,为人总不会太坏。一如派克,一如赫本。唉,可惜,这个王爷让我不得不推翻上述观点。声音好听,人,却不见得也好。
所以,是为了佟姑娘的性命,逞一时之勇,据理力争呢?还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伏低做小,干脆见死不救呢?
权衡再三,我想先看看这座王府主人的脸色,才决定要不要不怕死的与王府内的绝对势力对抗。
所以,我回首抬头,想看清楚寿王爷眼下心情如何。
很多年以后,我才向人承认,这一次凝眸,注定我往后人生的命运之轮,以完全不同的轨迹,运转下去。
暮春午后,他站在桃花纷飞的春深院中庭里,金冠束发,合身的紫色蟒袍,黑色织金丝绦,粉底朝靴,负手而立。阳光自他身后洒下,为他周身染上一层淡薄如金的光晕,令他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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