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果然渐渐康复。娘亲看着他成长,总有失而复得的欢喜,他若调皮捣蛋,也不十分苛责,若要什么,便寻来与他。
在整个少年时代,在未曾遇见冰玉之前,他只觉得,或许只有娘亲那样美丽端雅之人,才有这样莹润如玉的泪水。然而他从不见她流泪,便是因为他而受父亲责骂的时候也没有。
而他此刻,竟将娘亲弄哭了……?!刹那间心乱如麻。
父王仍余怒未熄,大吼着:“身为长子,从来便是玩物丧志,流落到那种烟花之地也就罢了,居然,居然……!!除了辱没本家的门楣,你可在功名仕途上用过半点心思?”
他跪在地上,看到娘亲流着泪示意他赶紧认错低头。泪冲开了脂粉,让她的仪容不再端庄,而他更心惊的看到——娘的鬓边虽然簪着富丽珠花,却已隐约生了一丝白发。
他只觉一阵心酸,仍然仰着脖子不肯低头。
王爷暴跳如雷气血攻心,终于倒在了病榻上。
是年秋,边关,塞外。甬道上落满黄花。他一身戎装勒马前行,边塞的雁鸣伴着笳声,传来阵阵悲凉之意。近年边境屡有倭寇来犯,朝中竟无几个能用的武将,圣上御笔钦点了王爷,因病由其长子代为出征。他回想起临行前,与娘亲所说的一番话,心中渐渐的安定——“娘,她和你一样,有一双异常美丽的眼睛。第一次见她,我便想日日与之相对。你若见了她面,定会喜欢。”“为娘知道。既是孩儿选中的人,为娘自会好好照看,亦会说服你父王。”望着边塞渐落的夕阳,他仿佛看到此时此地,隔过迢迢的山水,那一所宅中凭栏而立的身影,和那一双望断秋水的眼睛。“这次若战死沙场,便是为国捐躯,也算光宗耀祖。若能侥幸活着回来,我……我定当将你迎娶。”有这一句承诺,她日日夜夜凭栏远望。偌大的宅中,虽有一个小丫鬟做陪,依旧寂寞。她抚琴,读诗,作画。对玉石,也逐渐的从一无所知,变成了无所不知。
第七节
第七节
只是常常无端梦魇,胸口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莫不是那超过她预期的、沉得受不住的幸福?
耳畔依稀的浆声,一道道划开碧清水面,湖心的垂柳,细长的丝绦拂过清俊容颜——恍然便是他坐在画舫边,微笑着指与她看:“瞧啊,湖心那双飞的燕子,是不是你我?”
她笑而不答,只低垂了头,去看湖水。心中却在暗暗叹息:燕子多自由自在,换做人,真能如此任意厮守?
水面上嘈杂响动,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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