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递我眼前,道:“夫人你看,小公子多漂亮!”
我睁开眼睛,面前一张红红的小脸,正张着小小的嘴打哈欠。
心中涌起异样的感觉,软软的,热热的,夹杂着几分惊奇:原来这么小就已经会打哈欠了。。。。。。
麦抱着孩子喜滋滋地出去了,不一会儿,外面响起各种欢呼雀跃声。
我的意识已经沉入半梦半醒间。
似乎又是麦,在我耳边轻声道:“夫人,君上欢喜极了,给公子起名为‘曼’。”
慢?意识似有一瞬的停顿,随即缓缓地松弛开来:嗯,名字挺写实。。。。。。
☆、静好
产室的门左挂上了桑木弓,膳宰备好了馔具,萧泽用牛羊豕三牲重礼迎接孩子出生,这是迎接太子才有的接子之礼。
三日后,孩子抱出门,交给事先占卜好的吉士,由吉士抱着,参加射礼。
蓬矢射向天地四方,象征男孩志在四方。
宫中早已辟下单独的居室,奶娘保姆也已选好,射礼过后,孩子和保姆奶娘另行别居。
我依然呆在产室。
记忆中,我从未有过如现在这般衣衫不整的状况,即便儿时在南燕,和表哥们一起放养的时候,那也是讲究有章法的放养。
我早逝的乳母曾告诉我,哪怕不能像公主一样长大,也不能忘了公主的身份和气度。
只是气度二字极难拿捏,乳母说不明白,便在我的衣服上下功夫,无论何时,我的衣服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而今幽居一室,起少卧多,不要说洗发沐浴,就连剪个指甲也是不允的,干净整齐什么的,都是浮云。
奶娘麦说,没办法,坐月子,都这样。
萧泽一天两次派人问候,有时还亲自探望,我都让奶娘麦回了,自觉如今的情状,实在不适合见人。
转眼已是七月中旬,绵绵的秋雨消去了连日来的暑气,淅淅沥沥地敲打在窗外的桐叶上,不疾不徐,舒缓有致,像一首清雅乐曲。
突然想起墨袍乐师的话,空壑松鸣有琴意,幽涧花落有筑意,清溪絮扑有筝意。
那眼前的景致,该配哪种乐器呢?
心不在焉地拨拉着面前的琴弦,我漫无边际地想。
一曲毕,琴声悠悠回落,我怔怔地望向窗外,无声地叹了口气。
青篱总是善解人意的,见状在旁低声问道:“夫人,要不要奴婢叫乳母把公子抱来?”
“不了,曼儿太小,今天又有雨。”
提起孩子,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微笑,声音亦低柔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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