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听到了脚步声,”少年款款答道,“步调优雅徐缓,是女子的脚步,还听到了丝绸的摩擦声,于是判断此女身份高贵,而且她宁可安静离去也不打扰小人,小人便知这是个懂乐爱乐的高贵女子,是以得知夫人的身份。”
“。。。。。。”我哑然无语,只能暗惊他的敏锐。
“你应该帮有司去缉盗,”沉默有顷;我认真建议,“定然一抓一个准儿,比你当乐师光明顺遂多了。”
少年清秀的面容浮起浅浅的笑意;说不出的明媚动人:“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只是小人去缉盗了,那大人们做什么呢,来唱歌么?”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情景,不禁笑了起来。
细细的雨丝落在微型的山川河流间,笼起淡淡的诗意,少年收起霞色的缶,诚恳地邀我进内室入座。
说是书房,却并没有多少书卷,剑架、沙盘、地图倒是一应俱全。我突地想起那日的情景,心中顿时涌起说不出的感觉。
少年向来扶他的童子做了一个手势,那童子连忙对我行礼,随后退下去备茶。
少年道:“不知夫人喜欢听什么,弹琴还是唱歌?”
我却并没有要他献艺的意思,便道:“你击的缶倒是有趣,好像一出窑便拿来用,都没有雕花上釉。”
他轻轻地抚摸着身旁的缶,神色温柔:“这是小人儿时的一位朋友送的,他说要为小人烧制出最好听的陶器,所以每烧制出一组就让小人来听,最后一次,却来不及雕花上釉,就直接送进了火窑。”
我道:“怎么,他出事了?”
他微微抬起面孔,直到此时,我才发现,他只是形似少年,神情却是那般的痛楚与沧桑:“不,他还活着,只是弄瞎了自己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了。”
我惊得几乎当场跳起。
“怎么他自己。。。。。。”想象着那个场景,我只觉的心惊肉跳,溃不成句。
他凄然一笑:“这天下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呢,我挨打,他受痛,我偷东西,他顶罪,他是乐官的儿子啊,衣食无忧,前途光明,我算什么呢,我只是连父母都厌弃的瞎孩子。我们在乐官手下讨食受训,就像别人脚下的泥,别人要打要骂要送要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那一年,郑国的相国叛乱,逃往宋国,郑君想让宋国把相国度过来,便送了宋国一笔丰厚的财物,其中就包括我在内的几个瞽目少年。我的那个朋友知道后,抵死不让,说我已经受了那么多苦,不能再背井离乡让宋国人欺负,但君命不可违,乐官把他打了一顿后关在柴房闭门思过,可是当晚,柴房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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