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破空气,颤起铺满夜色的湖面。
辗转难眠,在半醒半梦中沉浮,直至鸡鸣啼起第一缕晨光。
我和青嫘迅速起身,整衣下楼,临去时看了眼那人昏睡的门户,静寂地洞开着,像朦胧的天幕下一个被遗忘的空荡荡的梦。
没有登屈府的舫船,我们直接去了附近的渡口,不过短短一日,再回旧地,却如恍若隔世一般。
屈府平静依旧,而人的心境却已是地覆天翻。
三日后,屈墨回府,比预想中回来得晚了些,却表现得极其自然。举止如常,穿着体面,比离开时还体面,丝毫看不出遭难的迹象。
青嫘唏嘘叹服。
只是,自此以后府中开始有医生出现。
时近七月的天气闷热异常,窗外的夏蝉鸣唱不休,直催得人昏昏欲睡。
青嫘把室内的插瓶换上一丛雪白的素馨花,聊以供我缅怀冬日雪花的清芬。
屈墨的侍女又一次登门造访。
青嫘一边打扇子一边瞄她,假笑道:“是家主又想我了么,姐姐稍等,我这就和你去看家主。”
侍女脸色涨红,只对我行礼如仪:“夫人,主人想见您。”
青嫘在一旁感叹:“这是家主病后第几次了呀,”看向我,表情认真,“夫人,这算不算是撒娇呢?”
我:“……”
缓缓吸气,我只看向通报侍女,端出微笑:“我略有不便,你和青嫘一起去吧,让她代我问候你家主人。”
青嫘看着侍女,一脸“你看,还是我吧”的表情。
侍女脸色更红,细声道:“家主一定要见夫人,说,这病来得如此蹊跷凶猛,也不知道能不能好了,剩下的一点精力,也不想做别的,就想见夫人一面。”
我心中一跳,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的话中似乎很微妙地强调了"蹊跷""想做别的"等字眼,顿时,脑中闪过一个奇异的念头:这,算不算是威胁?
拿青嫘做威胁?
青嫘在一旁鬼鬼祟祟地耳语:“夫人,他……是不是知道是我了?”
我没有说话。
厚厚的云在天空聚集,凉风穿堂而过,似乎要下雨了。
我走进屈墨的住处,静寂的内室,如溢满浓郁的暮色。
才几日不见,他憔悴得令人心惊,斜斜地倚在床头,如一袭单薄的旧衣。
我忽地有些心酸。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进门,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走到他的床前,二人相顾静默。
可以一个冬天在故事中自然谈笑的人此刻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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