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依旧带人如期离开。”
兄长沉默了,连母亲也惊讶地望着我。
“人来了都不能见上一见,终归是失礼,”良久,兄长缓缓叹息,“且不能亲自目送妹妹出嫁,也委屈了妹妹。”
我微笑:“事急则从权,我并非第一次嫁人,他也并非第一次娶妇,两个人都偌大年纪了,何必弄得像没成过婚似的那般隆重。至于失礼一说,只要兄长向使者好生解释我国的难处,使者应当能够理解。何况我都不计较,使者又计较个什么劲儿?大不了来日我亲自向景大夫解说。”
兄长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那就辛苦妹妹了。为兄会安排好一切,妹妹留在国内的吃穿用度一如往常,至于曼儿,”他微微沉吟,“留下来似有不便,等妹妹把一切安顿好了,让他跟在妹妹身边也可,让他继续留在苏国也可。”
提到曼儿,我心中无可抑制地有些酸楚,却只能微垂了头,恭顺道:“一切就依兄长。”
离别日。
我紧紧地拥抱着曼儿,与他含泪告别,母亲在旁看着,对我诸多嘱咐。
宫门大开,执戈的侍卫分列两旁,母亲、兄长、青篱和曼儿登上马车,和我依依挥手,我站在台阶的最高处,目送他们缓缓驶出宫门。身后,是徒步相随的仆隶和载物的一辆辆牛车。
四周由喧闹到沉寂,恍惚之间空阔一片,我仿佛又来到了楚国的郊野,头顶弦月清冷,周身寒风萧瑟。
负责留守的大夫有序地组织剩下的侍卫打扫宫内各处。
不大的苏宫,与殿宇宏伟屋檐连绵的楚宫相比,直如玩具漆盒一般,此时却空旷得走到哪里都仿佛回荡着空荡荡的足音。
我的心情灰暗而低落。
侍女棠在旁安慰我说:“现在整个公宫都是公主的了,公主何不搬到国君寝殿,那里地方宽阔,阳光充足,住着也心里敞亮些。”
我想想也有道理,遂让人把我的东西都挪了过去。
第一次以主人的姿态留驻这里,身坐国君的床榻,斜倚国君的倚几,环视国君的居住空间,使唤国君留下来的人,一时间,竟恍惚生出一种感觉,好像这个地方由祖父传给了君父,君父传给了兄长,现在又轮到我了一样。
我不禁叹息:“从古至今,有谁比得上我的嫁妆丰厚,不仅拥有整个公宫,还拥有整个国。”
棠:“……”
我忽而有些自怜:“凭这样一块土地,还需要屈就一个男人?”
棠:“……”
继而灵光乍现:“既然这块土地迟早都要落入他人之手,与其便宜了不知是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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