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素质得以在鲁猴子的饶舌里窥见,许久才捺不住地打断,短叹:“有事你就直说。鲁、鲁......”
不熟得像三个人压根儿不是一个班。
“鲁剑飞!倚天剑的剑!飞翔的飞!他湛超,超人的超,湛.....就那个三点水。”谁问他了?
颜家遥字正腔圆念了遍:“鲁剑飞。”
“直说那就.......”搔发顶嗦牙花,好比谁拿刀抵着腰花强逼他,“那个,班主任讲的那个,就那个,报名表呗,你是不是,呃......”
“我是不是去拿了助学金的名额?”还得连蒙带猜。
搔到痒处,鲁猴子挤鼻子弄眼:“哎对对对对对对对!”
湛超杵他,“哎,拖拉机,要上哪儿割稻子去?”
“是我。”岑遥点头。
“然后就.......”又堵了。
“哎我cao,服了。”湛超垂头重叹,喊:“他就想让你把名额让给他!”
鲁猴子乱瞥,咧嘴笑:“哎。”
简单分析:白抢人钱。不说多穷得响叮当,拉得下脸,伸头要了,那就不富。湛超靠阶级印象做预判,满以为少言寡交的颜家遥必得婉拒:我凭什么?却看他发笑,气息极轻,蔑然成分有,但应激而生,不为讥讽,很明朗。他拉过书包摸索,抽出崭新的申请表向前一递,“正好还没填。”朝书包敞口看,教材码得齐,翻得旧,页边打卷。
乖噻活菩萨。有后招?鲁猴子一时愣着没拿,“啊?怎么你就,给我啦?”
“看你比我着急。”表搁桌上,书包顺上肩,颜家遥起身一指门外,“要不你也拉不下脸跟我开口。我有事先走,面钱我自己付了。”
“哎!——遥。”
本要说“颜家遥”,唇齿一时不愉快,碾飞了头俩字,只发了一个亲昵短促的音。
“我付。”湛超拽他校服袖,“钱我付,你走吧。”
他手漂亮,骨头起大形,包层燕皮儿,笔蘸釉青rou粉画上经络血色,不抚琴是白瞎了。这年纪的男孩指甲还大多带泥呢,他的太拔萃。但掉头想,或许是家教好,被教不摸脏,不做粗,不勤书写。爽眼的东西悦人,自然也是区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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