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洋,不动声色地塞到那人掌中,道:"胡队长,您这是……"
胡队长掂了掂分量,语气不善,"前两天胭脂胡同的二等窑子里死了个嫖客,嫌犯是馆子里的小清倌儿,不知道俞老板——"
他拖长了声音,一双螃蟹般的小眼睛潮湿地黏在月仙和晚琴身上。晚琴惨白着一张小小脸儿,后退了两步,扑通跪倒在地。胡队长哎哎地嚷起来:"小妞儿,你怕什么?"
俞承秋陪着笑脸,热络地将他拉到一旁,道:"都是自家孩子,您还信不过吗?您又不是不知道,纵欲毁嗓子,我们唱戏的从不去那地方儿。"说着又掏出一叠钞票来,"没给胡队长帮上忙,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胡队长心满意足,瞧了一眼浑身乱抖的晚琴,冲属下挥挥手:"就说嘛,肯定不在俞老板这里!"
俞承秋对那一行人笑脸相送,一直送到了半条街外,眼见着他们又敲开了下家的大门惹得一片鸡飞狗跳,禁不住暗地里啐了一声。
回到院中,晚琴依旧没有起身。
"我没有杀人!"她砰砰磕起头来,脑门上一片血rou模糊,恨不得将血流尽了以证清白:"老爷、菩萨!您行行好儿!我人小力薄,怎能够害人性命?鸨mama找不到正主儿,却要我来顶包!俞大爷,您是大善人,求您明鉴!"
俞承秋面色一沉,手按在她单薄的肩膀上,硬生生把她拽了起来:
"怎么还不肯改口呢?叫师父。"
他给她掸掸膝上的浮土,抚平了衣摆,道:"咱们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月仙、二宝,你们去收拾大衣箱铺盖卷儿。俊丰,你去搬祖师爷牌位,仔细着!咱们今晚就离京!"
你恰生不逢时,业障太多、忏悔太少,观音菩萨的净水杨枝也难应酬,谁救你脱离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