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的好。可姑娘家是穷家嫁女,卖掉了五十亩祖产良田强撑门面,只得一套枣木擦漆的家具,无论怎样看着都像是卖女儿的。
晚琴当初进点春院,也是被爹娘卖的。她说:"我倒看着不是好事。"
俊丰哪能猜到她这些心思,接着道:"王家说了,谁今儿晚上得了他家老太太的赏,就让谁在社火上扮观音娘娘。"
晚琴犹在兀自伤神,不屑地嗤道:"谁爱扮谁扮!"
"多出风头啊!"俊丰说,"你成天给人打里子,哪有出头之日?"
她哼了一声,"我出头,若是月仙吃了我的戏醋怎么办?"
俊丰摇头:"咋会呢?"
晚琴又说:"那个唱梆子的玉牡丹能不给我穿小鞋儿?"
俊丰道:"反正有师父在呢,你怕啥。"
提起了师父,他捶胸顿足地道:"差点儿忘了,师父叫我搬梯子来着。"
晚琴问:"干啥搬梯子?"
"弄榆树皮来煮呢。"俊丰回答说。
镇子东头一棵大榆树,差点没被几个戏班子刮秃了皮,原先树干还能用,现而今只能爬到树杈上去取了。晚琴笑道:"你这个皮猴儿一蹿就能上去,还用梯子!"
俊丰道:"哪是我呀!是师父下不来了!"
"啊?"晚琴一呆,登时催促着俊丰,小步子颠颠地跑,比他还急,"你怎么能叫师父上树呢?"
俊丰嘟哝:"他老人家要上树,我哪儿拦得住。"
二人跑至树下,晚琴抬头张望,差点哭出声来:"我的亲师父喂——"
俞承秋趴在一根大树杈子上,探出脑袋,食指竖到嘴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交迭着手掌向下一扣,眉开眼笑:"得着了!"
晚琴扶着梯子,俊丰护着他的腰,俞承秋用胳膊肘一蹭一蹭地爬下来,高兴得像个小孩儿似的,把手掌心打开一条缝,里面是一个科科叫唤的小雀儿,灰褐色的羽毛、肥嘟嘟的身躯、翅尖儿带点蓝,他眉飞色舞地说:"这老西儿,叫得也好听,回头给它编个笼,挂到大毛耳朵上,给它做个伴儿。"
大毛是他们拉车的毛驴儿。
俊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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