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细细地在她脸上端详,晚琴垂着头,一副别扭样儿。俞承秋眉头一挑,"呦,生师父的气了!师父给你赔不是。"
晚琴早憋不住,抱着他的袖管咯咯笑起来。晚琴不笑时嘴角也是翘的,天生的笑模样,笑起来腮边一对笑窝,眉眼更是弯两弯朦胧秋水、勾两勾柳叶远山,鲜鲜红唇是红梅映雪、皓皓白齿是白玉欺霜。俞承秋只觉得这区区数九之冬,哪抵得上这叁月暖阳似的人物儿呢?
俞承秋自己也乐了,"你们这些孩子,倒让师父哄着!像话吗?"话虽这样讲,他却不肯强拗, 只得招呼他们师兄妹几个道:"上车罢,个个泥人儿似的,都把新衣裳弄坏了!月仙,糟践了这身湖州华丝葛,哪儿买去?还有老四,瞧你那海狸帽子上的泥,进窑里能烧出个碗来!吃咱们这口饭的,打扮就得体面,不能叫人家瞧不起。"
几个孩子师父师父地叫着,俞承秋再次摆手道:"怎么?以为我武大郎卖豆腐——人怂货软?你们师父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连这点儿拉套的能耐也没有?"
"折走一枝梅"又从他的口中哼出来。末了,他也不哼了,发了狠似的埋头,气喘吁吁地道:"给师父争气!咱们俞家班四个人,个个儿都是好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