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上之时心内脑内一片空白,他事后问过陆深,皇穆的身手斩杀镇塔龙是否游刃有余,陆深不清楚塔内发生了什么,含糊其辞,只说当时塔内情况复杂,难免顾此失彼。
他们在宫内福熙宫见面之后,再没有这样相向而对过,宫人当夜就将他的东西送至春阳宫,春阳堂与鹿鸣堂内的穿堂摆起两道屏风。他只昨天在窗前见过一次她的背影,一闪而过,却也足够搅扰得他心绪不宁。
颜楚楚一事,如今想来他当年处理得十分不妥。而她后来的去向,他也居然就没有再命人追踪过。
她当时说自己是即鸣派来的,他也就信了。即鸣派入他宫中的使臣,为何又入了太乐丞。
他新立太子不过几个月,此事究竟事关兄弟阋墙,还是另有隐情。颜楚楚与年初镇魔塔图遗失之事什么关系,她会不会根本就是北绥的闲谍。
若如此,那么他替她更改名碟一事,朝臣会如何看,天君会如何看。
皇穆今日的话他明白,他能想到的,她都能想到。
“颜楚楚的来历,我不清楚,我们是十年前在单狐州遇到的。她说父母俱已亡故,再没有其他家人。后来又说她是即鸣送至我身边的。我问她有什么要求,她说许她出宫即可。我忧虑即鸣会伤其性命,于是托冯铎更改了她的名碟。后续我再没关注过,不知道她怎么去了太乐丞。”
他说着看向皇穆,她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他桌上的一柄玉如意镇纸。那还是他命人按他第一次参加例会时,她手上把玩的那把小如意复制的。
她托腮那只手的手腕处赫然是一圈褐色疤痕,他不需确认就知道,她另一只手的手腕上也是如此。她受雷刑的事,他未与人说过,他满腹疑问,但无人可问。麒麟上下似乎皆知,可麒麟上下皆讳莫如深。
她不想别人知道,他便不能探听。
皇穆对颜楚楚所有的那点好奇,并不是元羡以为的那种好奇,她对颜楚楚有所顾虑,可这份顾虑,她觉得元羡解释清楚了。
“殿下,颜楚楚在殿下宫中多少时日?”
“三个月。”
皇穆笑起来,“殿下不必忧心,不管颜楚楚什么来历,她如何进入乾塔,入塔有什么图谋,都与在殿下宫中的三个月没有关系。十九年前,殿下还是怡王,单狐州的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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