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是红得斑驳的宫墙,人便被夹在窄窄的通道里穿行。
走了约摸有大半个时辰,才走到了违命候所住的幽芷宫。
幽芷宫是前朝最出名的冷宫,住过七任废后和九个废太子,宫里的人连从门口路过都会觉得晦气,不知违命候住在其中怎样的感受,有没有日日夜夜被宫中的幽魂纠缠。
门口候着接到消息的丫头,我粗略看了她一眼。倒还真是在身上笼着几层单衣,袖子短小不能遮手,她的双手通红肿胀,还有一些被抠破了的血痂和龟裂的细纹。
她屈膝行礼,声音在北风中呜咽:“姑姑,您可来了。”
我随便和她寒暄几句,表达圣上对违命候的关心和内务府欺上瞒下之罪,她便感激不尽地引着我进了冷宫。
别人都觉着晦气,我却是不害怕的。
本就是一介婢女,有什么可值得这些皇后太子惦记的。
如今宫人高抬我,唤我一声姑姑,说到底还不是个伺候人的,哪有那么多规矩和高低贵贱来自己束缚自己?
幽芷宫的院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口落满雪的枯井,小丫头低头警示道:“姑姑小心地滑。”
我点头,走到门前敲了三下门。
“进。”
我时常听人说违命候虽然是窝窝囊囊的废帝,但却是个龙章凤姿,清朗卓绝的天人,当世再也寻不出第二个与他同样身俱风骨的人物了。如若不是夺嫡之争,他应当是一个闲散的王爷,名满天下的名士公子,持棋清谈,曲江把盏。
一切都是天命弄人,是故禅位之后陛下将他赐爵违命,不知是不是指他违反自己的天命当上了皇帝。
那声音仿若是传说中的神仙湘灵弹奏的云和之瑟,金石轻灵,清入杳冥,直在冰冷的冬雪中吹出一片青峰,化了满江的流水。
我推开门,一阵风适时而过,将飞雪卷入房中,正对着寒凉的日光和雪光,我看见简陋的木床上躺着一个白皙的男子,唇如朱,齿编贝,岩岩若孤松之独立,皎皎如玉树之临风。纵然是病中愁容覆盖,依旧掩不下他一身芝兰之质。
这便是前朝废帝违命候杨佑了。
我款款行礼:“奴婢暮云见过侯爷。”
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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