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白已经开始浑浊充血,彻底破坏了那双眼睛的美感。
他似乎还想和我说什么,然而身体已经不允许了,他仍是目光灼灼地抓着我的手不放。
我小声问道:“有什么话非得在今天说完吗?”
他笑了一下,牙齿上还有血迹:“过子时了吗?”
我点头。
他满足地眨眼,喟叹道:“过了子时,就是皇弟的生辰了。”
“很特别吗?是侯爷的哪位兄弟?”
他咳嗽着,手指在我手心里悄悄画了一个八。
他粗喘着平复气息,好半晌,才用虚弱的气声说道:“也是我们老八的忌日。”
他呵呵地笑起来,可是只能发出诡异的气声,反倒是像鬼一样:“本来应该是我的忌日,我怎么能多活了这么些年呢?”
我有些理解了他,大约是特殊的日子,他有了一种非要倾诉的渴望。
我在民间也曾听闻一些秘史,进宫之后更是有不少老人为了巴结我说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大概也知道一些。
如果那些东西都是真的,那违命候身上究竟背着多大的包袱和悔恨呢?
有的东西,压在人心里久了,就会腐烂发酵,再久一点,发酵后的气体又会冒出一个个气泡,在某一个让人崩溃和猝不及防的日子里,猛然翻出来,击溃所有的防线。
对于违命侯来说,大概就是今天吧。
我终于懂得他说我与他相像是什么原因了,我们都背负着太过深沉的东西。
因为这一点点共鸣,我并不打算将我们今夜的对话告诉陛下,说完就算忘了吧。
我拍拍他的手,坐到了床头,他抬头看着我,苍白的颈项脆弱不堪一握。
他笑着:“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暴君吧。”
也不算,我垂下眼帘,天灾人祸,有时候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真的要追究,那可能真的叫气数已尽。
他的指甲深深掐紧我的皮肤,传来一阵刺痛,说了一番让我胆战心惊的话:“朕从来不想杀人,从来不想卷入争斗,从来不想手染鲜血。”
“朕从来不希望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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