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服兵役时,她简直松了一大口气,也是那时她才明白他对她的影响力有多大,有时甚至连她的呼吸频率都不放过,可见他根本是冯家故意派来对付她的!
因为想得太入神,敏月走进来时,她还吓了一跳。“都下班了,还那么认真做什么?”敏月带着一脸笑容说。
“我们这种家里生意,哪有什么上班、下班可言?”敏贞把算盘归零,稳住心情说:“不像你当老师的,一下了课就不必再操心学校的事了!”
“咦,你今天怎么啦?是不是又和秀子姨呕气了?”敏月听出了妹妹声音中的不愉快。
“你看看,这个月冯家又来要了多少钱?”敏贞把帐册推给姊姊。
“那都是有需要才来借的呀!”敏月翻一翻说。
“借?那什么时候还呀?既没利息,也没归期,开银行也不是这种开法。”敏贞因为气愤忍不住抱怨许多。
“冯家穷,一时也还不清。不过,他们都是很苦干实干的人,不会赖帐的。”敏月很委婉地说,“况且这些都是小钱,莫说左邻右舍有困难,我们会三不五时接济;冯家是亲戚,我们更应该帮忙了,不是吗?”
“冯家不是亲戚,他们是害死阿母的仇人。”敏贞想也不想地说。
“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想不通呢?阿母是病死的,早产失血过多引起的,外公不知说了多少遍,没有人害死她。”敏月说。
“你难道忘了秀子姨如何在外面和爸偷生子,如何强要进黄家做妾吗?”敏贞又问。
“做妾也是阿母的主意,她若不愿意,不会让秀子姨进门的。”敏月说。
“她哪里会愿意?都是迫不得已的。”敏贞说:“你没有看过她如何痛哭、如何剪坏刺绣、如何焚烧书信,她是含恨而死的。你去问惜梅姨,她最清楚!”
“惜梅姨也说过,往日恩怨不要再去计较,凡事要为活的人设想。秀子姨是做法不对,但阿母身体太弱也是事实,何必都怪到一个人身上呢?”敏月极有耐心地说:“况且,这几年秀子姨也为我们黄家尽了不少心力,先是阿爸肝病住院,后是阿嬷中风,哪一个不是她亲捧汤药,把屎弄尿的?再大的罪也应该弥补过去了,不是吗?”
这些话敏贞听得太多了,她实在没有力气再争辩。这就是冯家最厉害的地方,每个人都是圆滑狡黠、擅长做人,不但黄家人、朱家人被收买,连镇上都不再有批评他们的闲言闲语。
他们为什么没想到,若没有秀子,母亲不会死;母亲不会死,惜梅姨不会离开,父亲、祖母就不会生病,他们黄家会更兴旺,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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