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只是个输光钱的穷光蛋,可能只是个欠了一屁股债的烂赌鬼,可能还是个傻子或是疯子—;—;
“少爷,你干什么?!”
不止威威,大呼小叫,此起彼伏。
“小念,快回来!”公正的声音有些慌神,公正的视角定然是朝向他的头目,我的父亲去了。
父亲果然老神在在,此时仍旧如常,笑谈风生。好象我要做的事,他早就了然于心。
我跟父亲也认识十八年,我想我永远也不能了解他。
拎着枪,慢慢走出五十米,离我的家族遥远,而离我们的猎物接近。当然没人敢射击,既然我决定破坏规则,一人独占筹码,他们也只得听命。
是个中年人,一脸颓败,空荡荡的眼里一无焦距,半跪半伏,好象活着就是为等死,想不送命也难。
我离他一步,我抬胳膊,把枪掉他双膝前面,抬手可拾。
微风拂面,青草芳菲,好一派春意盎然,莺啼婉转。
“七颗子弹,打中一个,你也赚了。”
他木然看我,什么都没听懂,什么都没看见。
我没见过死人,但我知道死前的眼神应该就是这样,没有任何希望,也不能指望任何人来拯救自己。我弯腰,定定看他那双眼—;—;死是这么可怕;当我死的时候,我希望我还留有一点希望。
当我的猎物是个活人的时候,我能给他的只有这么一点做人的权利,就是反抗。
所有人都看到我的举动了,虽然听不见,我也能猜出他们那些洋洋得意、目中无人能做出什么了不得的反应。
无非是我一贯特立独行,标新立异,古古怪怪。
我直起身,像往常挺直腰板,我的新枪躺在地上,像把小道具,我看他茫然动作,看了看它,又看我,好似我实际是丢了条拍尾巴的响尾蛇在他面前。
我劝诱他:“我要是你,就拾起来。”
是想看看那帮骄傲公子哥的慌神吧,开屏的孔雀无甚好看,开了一半才怏怏收回,才让人扼腕叹息,谁料得定一个必死的衰人不能突蹿上来给他们最后一点好看?或是打击报复一下始终踩我们于脚下的大人们,瞧一瞧他们的世界里又怎样以不变应万变?
我也想看看我雄霸一方的伟大父亲,在他的儿子面对枪口,更会立时毙命这刻,是否仍旧不变一如往日?
我转过身,把空荡荡的后背留给有把利器的猎物。
我是蠢货吧?不仅特立独行,标新立异,古古怪怪,还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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