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干吗?!”
我不答话,猛地从下床的小梯子上抽下我的毛巾。这鬼学校纯粹捉弄人,把这个梯子放在枕头那一边,偏偏让人看着又是个绝好的放毛巾的所在。刚来的时候,我喜欢把毛巾放在小梯子上,睡觉起来的时候总有一种温馨的回家的感觉。我的床靠近窗口,毛巾脏得总比别人快,洗的时候也总能嗅出一股子异味。于是,我拼命地抱怨北京的尘多土脏,空气污浊,直到这天我看到程尚的脚踏在上面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怒火中烧,大声喝道:“程尚你敢踩我的擦脸毛巾!”
程尚愣愣地站在上面,好一会儿才说:“擦脸用的?我还以为是擦脚巾呢!”
我一声不吭,把毛巾扔到脸盆里去洗,可怎么洗也总觉得那毛巾不干净了,后来洗得厌了,我把它扔到床后,真的成了擦脚巾了。
从这之后,我开始训练程尚从窗台蹦上去。只蹦了两次我就开始怀疑这块床板的质量了,烟雾环绕是小事,床板折了怎么办?他掉下来不正砸在我身上吗?算了,委曲求全,我折了一根小铁丝,从床板中穿过去,拉直,充当毛巾的寓所。程尚对此非常抱歉,对我说,他一定要练成一步迈两格,只要不穿牛仔裤,他保证不踩我的毛巾,不管是擦脸的还是擦脚的。我对他说:“我们一个宿舍的人就像八块有棱角的石头一样,在一块碰撞磨损,逐渐圆滑,等到我们真的圆滑了,也就是四年后的今天了。”
程尚听了频频点头,他深信我对中国古代诗书画有一定造诣,我的话不含琴字,琴字是他加上去的,不过后来听我弹了一段吉他,他就不再相信我的琴艺了。
一天晚上,我正朦胧入睡,他像只猴子一样蹿到我的床上来,居然没有半点声响,我正想说你可以去演孙悟空的时候,他却对我说:“张舒涵,我谈了一个女朋友。”
我眨了一下眼还没说话,他又说不是,是他看上了一个女孩,把她当成女朋友了。我说:“这玩意儿怎么能随便当?她愿意不愿意你怎么会知道?你现在是百分之百的单相思。”程尚说他有预感他能成功,我说:“世界上太多的人相信预感而不相信实际,结果导致了他的失败。”
我说这些的时候,程尚已有些恼火,问这话是谁说的。我想了想说:“是爱迪生。”程尚就咂巴着嘴不吭声了。我又说,“你喜欢你就去追吧,问我干什么?”程尚叹了一口气说,他不知从何下手,我说,“只要不让人说你是流氓出来揍你就行。”程尚于是说他想写信,想找点古典的素材,问我有没有?他是看见了我床头的四卷佛经。我有些着急,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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