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书包又放在面前,在老师面前我不敢显出委屈,而且这种委屈也无法申诉。我走到课桌前,一把就把花书包塞到抽屉中去,不露一点痕迹。这时,坐在我前面的一个小女孩,扭过头来对我说:“你背女孩子的花包包。”
然后,她冷着脸把头又扭回去了。
至今我都记得那时脸上的烧红。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强烈的自尊,我现在也想不清楚,只记得当时放学后,等同学们都走了之后,我抽出书包往外跑,心里只是想我再也不要这个书包了,我再也不要这个书包了。见了母亲,心中的委屈终于发作起来,逼着母亲把书包换掉了。看着买回的崭新的背包,心中的不快才逐渐消失。第二天背着书包高高兴兴又去上课,故意地走一走,让同学们看一看,小朋友们就不再说花书包的事了。下课之后,男女生分成两队,男孩子一队,女孩子一队,站在教室的两头用粉笔相互乱掷。男同学不再把我往外推,我也高兴地把粉笔头掷向女生,心里觉得又回到大家庭里头真好。相互一直扔到女孩子完全逃出教室,或者上课铃响,我们才满意地坐下,听老师大发雷霆:“粉笔是花钱买的,知不知道?是谁扔的?站出来!”
那一次大概是扔得多了,历年又都有这些情况,老师决定杀一儆百,大声呼斥。有些小朋友便哆嗦起来,其中一个声音哆嗦着说:“舒涵扔的。”
我慌得低下头去,老师问我:“有没有扔,舒涵?”
我已完全忘记了替自己辩护,只是心里觉得委屈,又听见老师说:“还向女生扔,啊?”
我的脸紫胀,我想给老师说我扔的都是地下拾的,我一根粉笔也没有掰。我向女生扔粉笔头是因为我不敢让男生说我不是男的,连一根粉笔头也不敢向女生去掷。我又想到了花书包,我想告诉老师昨天就是因为花书包,男孩子不让我参加他们的队伍,女孩子更不愿意理我,我才一个人闷坐了一天,我今天换了书包他们才让我参加的。所以昨天的战斗我眼巴巴地望着,根本没有参加。我根本没有他们掷得多,连女生也比我掷得多。我没有扔女生,我把粉笔头扔向天空,天空上掉下的粉笔头不能算我的。而且,我只是做后勤的,别的男生只让我捡粉笔头供应他们。
但这些话当时怎么也说不出来。终于我听见老师冲我喊:“到后面站着去。”
我低着头向后面走去,看着桌子下面的一溜小鞋尖,凭颜色我也知道他们的主人是谁。我低着头心里边哭边想:“这双鞋尖,比我扔得多。”向前一步,“这双鞋尖,扔得也比我多。”再向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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