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悠悠,好似冬日的雪花飘进他的脑海。
他的眼前出现了学生时代的婉儿,还有曹洪君、池玉笙他们几个既是邻居又是同学,他们从小学就在一个班。那是个疯狂的年代,只要一出家门,就能看到什么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了,把某某批倒批臭,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了……诸如此类的标语。还有戴着胸签的黑五类,与之相对而言的是戴着红袖标,跳忠字舞的红五类。他们四个都是红五类,每天一起去上学,一起参加学工学农劳动,曹洪君在他们之间跳来跳去的。曹洪君的家庭比他们三个还要红一些,爸爸是铁路局的车皮计划处长,妈妈是唱革命样板戏的演员。四个人很要好,但谁都看得出曹洪君对曲婉儿很好,可婉儿暗中对自己特别好。冬天给他织滑冰帽,做大口罩,还偷偷给他增白剂告诉给他怎样用开水把黄上衣烫掉色,再把衣服增白,穿在身上很特别,心里会有种很帅气的感觉。
中学还没毕业,曹洪君是第一个交了申请书,要求下乡,到条件最艰苦的地方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校团委还特批了他入团。在他的带动和倡导下,全班的好多同学都报了名。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同学们大都下乡走了,可最曹洪君却留了城。原因是他父亲拿着一条褥子找了学校,他才失去了机会。他父亲对校革委会主任说:他非常支持儿子的革命行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到农村去,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最高指示,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可我儿子想去不行啊,他尿床啊。说着他从朔料袋中拽出褥子,那股骚味差点没把革委主任熏个跟头。他捂着鼻子让收起来。他爸说,你都瞧见了吧,褥子都快给他尿烂了,让他去了会给广大知识青年丢脸的……说着拿出医院,还有公社的证明……就这样曹洪君的资格被取消了。还被有的同学叫他尿炕精。
后来在一次同学会上,曹洪君才说出事情的真相。“其实那都是假的,那褥子上的尿那是我妈浇上去的……我爸还给革委会主任送了一瓶茅台酒呢。不过那酒也是假的……里面的酒让我爸用针管抽出来自己喝了。你们说,不这样我能留城吗?”
有的同学说,“你爸的招真够损的……把我们都鼓动起来了,你却捞到了政治资本。”曹洪君说不损谁信啊,不损那我不也和你们一样去修理地球吗。有的同学说他,“难怪现在有那么多不正之风,都是给你们这种损人搞出来的。”
曹洪君振振有辞,“那你们说,文革说的牛鬼蛇神,那都是嘴上说的笔下写的。可现在到处都是牛鬼蛇神,魑魅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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