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梢那面墙上还钉了垛被子的架子,架子下面胡乱的堆着一团被子,当时谁也没在意。地上有张一头沉的桌子,上面放着几个玻璃杯子,和一把暖瓶。白灰刷的墙看样足有好几年没刷了,好多地方墙皮都剥落了。报纸糊的天棚,有的地方已经塌下来了。
屋子里也没生炉子,很冷,张口就是一团哈气。窗上的玻璃还挂着半截子霜。
英子啊烧一锅水,一会儿杀猪。玉笙吩咐大姨子。外面没动静,他出去一看说没人了,敞开房门叫了几声也没见人回来。人走了,也不说一声。他抱怨。我说,别叫她了,还是我们自己来吧。说心里话,见这样一个家庭我真是觉得可怜。
他家那口锅呀谁看了都会皱眉的,真不知他家吃的那饭是什么滋味!砖砌的灶坑给烟熏火燎得黑乎乎的。锅里脏兮兮的,锅沿上挂着一层厚厚的东西,灯光又暗也看不清是什么。这锅是做饭的吗?章立问玉笙。做饭熬猪食都用一个锅,涮涮就行。X!这么埋汰怎么涮啊……章立用铲子铲起一块逗玉笙,尝一尝啊,这是老丈人锅巴。话一出口把屋里的老丈人逗乐了,笑得哈哈的。我和章立用刀刮,用铲子铲,弄了好半天才把锅巴弄掉。涮锅时,我把水舀子往缸里一伸,当的一声好象撞到了缸底。探头一看,里面结了厚厚一层冰。
水烧热了,刚杀猪了。
章立提着刀像蒋门神似的,他“嘞嘞”地叫着凑过去,挠着猪的肚皮,猪很爽地哼哼着身子一歪躺下了。小眼睛一闭享受着骚痒,它全然不知这是死神的关爱。章立对准它的咽喉,猛的把一尺多长的擒刀捅了进去,猪连哼都没来得不及就玩完了。
就那么简单啊……肖楠说。
陈斯洋点点头,是啊,只怪那猪遇到了杀手。
杀完了猪,下水煮好了就到中午了。
我们几个还有他老丈人正喝酒呢,章立突然用筷子一指我的身后,那眼神就像见了鬼似的,我回头一看炕梢的被子在动。我的第一感觉是耗子,刚要找东西去打,玉笙笑了,嗨,那是我小舅子,还他妈的寤被窝呢。他一把掀开被子,一个蜷缩成一团的大男孩露了出来。章立笑了,嘿,你小子真能潜伏啊,在敌人眼皮底下愣是没被发现!我想笑可笑不出来。我拍拍他,老弟快起来吃点,昨晚夜班啊?玉笙说,什么啊,他就这样。我问他多大了?他爸告诉我都二十一了。玉笙见他没动就骂了一句,赶快起来吧,炕都快给你睡塌了!
哪有这样的人家啊,真是懒得出奇!肖楠深为感慨地说。
是啊,不懒能那么穷吗?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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