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臭男人的手里。书架推到她的面前,她胡乱地挑了一本小说,是一名女作家的,《嘴唇里的阳光》陈染著。里面没有照片,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名字。她闭上眼睛想象陈染的形象,对了,她瘦弱而苍白。第一个乱伦的故事讲得不错,“我”就是又一个俄底浦斯,父亲睡了“我”,“我”又把他儿子睡了,可悲的是“我”不可能知道他是他儿子,可笑的是命运一定会让“我”知道他是他儿子。随手一翻,这个美丽而悲情的故事在叶铃的脑子里就演化成了这么一个枯燥的玩意。叶铃叹了一口气,心想恐怕我是老了。
这声气叹得有点重了,书吧里另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除她之外的顾客抬起了头,迅速地看了她一眼。他坐在田野边,田野是金黄色的,他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叶铃本能地不喜欢男人穿白衣服,但这个男人着白实在是好看。他把头发全部梳到了后面,换了一个人恐怕就象黑社会的老大或老二,这种发型却使他全身透着贵族气。他的眼睛是细长的,有一丝微弱的笑意,增加了几分性感。他有两块微微浮出的颧骨,那是画龙点睛之笔,在他温柔的目光下凭添了适度的冷酷。因为冷酷对男人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他的嘴角线条分明,只是颜色略微有些发乌,有点象韩国女子时兴的唇膏的颜色。
叶铃的眼睛一向是很毒的,十年前给她做过一条蹩脚的裙子的裁缝十年后走在大街上她一眼就能认出。阿朱曾说过她应该去国家安全局工作。他是吴相吴主任。绝对不会错。他脱掉了虚伪的白大褂,他改变了发型,他坐在这装腔作势地看书,他是吴相。叶铃掐指一算,不对呀,今天是星期三下午,这个大忙人怎么会坐在这里,这太奇怪了。附庸风雅,老婆吵架,员工内讧,绩优股套牢?她又偷偷地瞟了他一眼,他的面容很平静,她的心里很乱。她又瞟了他几眼,他有点发现了,被迫朝她礼貌地笑了笑。他笑得让她乱了方寸,连他的笑也有一股贵族气。她看不下去书了,只是神经质似地一口接一口地喝茶,她的神情一点也不美,她把茶当作了阶级敌人。她产生了幻觉,这辆车开起来了,小姐告诉她这个男人将在巴黎下车,小姐说你呢?我?我在前一站。但是她开始犹豫了,也许我也应在巴黎下车?
他在跟一位小姐低声说话,她觉得他在用眼睛抚摸小姐白嫩的脸。奇怪,看过成千上万女人的下体之后,他居然还对女人的脸感兴趣?她坐不住了,屁股有点火烧火燎。他当然不会认出她,再眼毒的屠夫也不可能辨认出他宰过的母猪中的一只。她,一个年近三十的无聊女子,竟然对一个只冷眼看过两次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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