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他们不停地走,似乎要走完两个人一生的路。最后他们去了一处破败的古庙,正是黄昏,一个老和尚抓着一把稀稀疏疏的扫帚漫无目的地在地上拖着,打发一些无聊的时光。庙里供的佛像也落满了灰尘,暗红色的蒲团裂开了七零八碎的口子,露出一丝一缕的灰白的棉絮。旁边的功德箱也斑驳着,如同一个世纪老人冷眼看着往来的过客。阿朱本来想许个愿,看到这番场景,心里便泛起了秋意,没了那份心思。阿朱走过去跟老和尚搭话:“您是这里的住持吗?”老和尚叹了一口气,“阿弥陀佛。女施主,我不过是一个守庙人。”老K也走了过来,“您在这多久了?”老和尚举起四个手指。阿朱睁大了眼睛,“四十年?一直在这?”老人缓缓地点了点头,和善地说:“走到哪也是一样的。”“您为什么要出家,恕我冒昧。”老K问道。“唉,一言难尽,恕我就不说了吧。”阿朱插了一句:“法师,这里能求个签吗?”“阿弥陀佛,我这个庙香火稀少。不过,我倒是会看一点相。不知当说不当说。”“这位女施主印堂发暗,怕是要有劫难啊;这位施主面相倒是不错,只是不久前遇到了红尘中的烦恼,现在已经没事了,你怕是与佛有缘啊。”
离开寺院,回到饭店,他们吃了最后一顿晚餐。阿朱的心里已经罩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那天见面以后,她就什么也不问老K了,她觉得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这两天她还是一直说说笑笑,象以前一样。她甚至在两个人之间飘来飘去的淡淡的哀愁里品尝出了一点滋味,有时叶铃看问题的那种客观和冷静让她有点受不了。干吗要说清呢?至少她还可以和他在一起呆一个夜晚,做一次爱,说一点不着边际的话,干吗不象郝思嘉一样明天的事明天再去想。老K有几次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天在一点点地亮着,他们紧紧地相拥,老K把脖子上戴着的玉佩送给了阿朱。阿朱想起他们认识的几年以来,老K好象从未送过她礼物,而她则不断地给他送这送那,无论她到哪所城市出差,她总会抽出时间去给他买一点当地的特产。她记得有一次她去天津,为了买到刚出炉的热麻花,在寒风中站了半个小时的队。她再傻也知道当他吃到嘴里的时候也是凉的,可她一定要这样做,她很快乐。老K把带着体温的玉佩给她戴上,“老和尚不是说你有劫难吗?但愿它能保佑你吧。”阿朱把那团小小的绿握在手心,眼泪叭搭叭搭地打在上面。
老K几次想把真相告诉阿朱。直到他上飞机也没有说出口,他已经决定再也不来中国了。他这次来中国已经把所有的业务全部做了一个了断。上次他回韩国,发现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