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是这样想的,也可以说她以为她是这样想的。想一想吧,连波伏娃这样的女性最后都不可遏制地想要与花花公子萨特携手走向那美丽的坟墓!谁也无法逃脱那永恒不变的人性。对女性的歌颂无非是:为了爱,她们宁为玉碎,在伟大的爱情面前,她们勇敢得象老虎,骄傲得象狮子;男人呢,则是苟且的蝼蚁,缩头的乌龟。此言差矣。因为女人的全部生存就是爱,女人的信仰是爱,女人的宗教是爱。而男人为了事业不是也象女人为了爱情一样可以抛头颅洒热血吗?
叶铃对别的就不再感兴趣了。她等待着。或者上上街,去美容院,小姐的手在她脸上抚来抚去,她闭上眼睛感觉到暗香浮动的女人水一样地从身边流过,她的嘴角泛起一丝惆怅,她压低了嗓子说:“小姐,这才是人的生活啊。”她又去了桑拿室,一个人。她把自己蒸得透不过气来,快要昏厥。她躺在木凳上,披头散发,沉沉睡去。她觉得痛苦到要遗忘。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她一个人来承担。她被这场爱庸俗化了。她感到爱到不能再爱了,要死,必须死。
分手时,吴相用手摸她的脸,说,等我给你打电话,三天后。所以她等待着,脸上还留着手的余温。她梦见一个人被等待这个动作杀死,它长着她的脸,手指是黑色的。她不知道在吴相那三是个虚词,可以是五,也可以是七。期限过了,她变得极度的狂躁和自卑。感激和怨恨是她心头的两朵花,同时开放了。他欺骗了她吗?还是她做错了什么?她是不是不该回应他的吻呢?是她表现得过于热情了吗?她是不是应该把他的嘴挡开,把他的手打开,义正辞严地说:“您?怎么可以这样?”她设想她在他怀里的样子,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丑,不能再丑,不能再贱。她也不能知道他是谁,只是爱,不能死,也不能活。
他只是忙。忙得颠三倒四,不亦乐乎。吴相的生活形成了一种规律:他在工作和女人之间的转换就象四季循环一样自然和流畅。爬完山回来,灵感轰然而至,他和宝宝酣畅地洗了个鸳鸯浴,然后坐下来为两家杂志写了两篇专栏稿。总有做不完的事。谈不完的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