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孽坐在沙发上,邢愫站在他两腿间,给他上药:“你这没少受伤,怎么不留疤?”
本来,林孽双手拄在身后,以撑着上半身,闻言坐直了身子,搂住她的腰,把她再拉近自己一些,歪着脑袋看她,很像土匪:“邢愫。”
邢愫给他上药,答得漫不经心:“嗯。”
林孽又控制不住贪得无厌的本性了:“你会在这里待多久。”
邢愫知道他的意思:“待到干这行干腻吧。”
“到时候你会去哪儿?”
邢愫瞥一眼他期待的神情:“干什么?”
“不干什么,问问。”
“说不好,也许永远不会,也许明天就腻了。”
林孽就知道:“那你会去哪儿?”
邢愫给他上好了药,拧上了药瓶,扭头要走:“到时候再说。”
林孽没让她走,拉住她胳膊,又把人拽回来:“那你,能不能带上我?”
*
马上就要高考了,姥姥本来不上心,但那些小姐妹都为孙子、外孙忙前忙后,要不剥核桃、熬骨头汤,要不去庙里烧香、求符,她一个什么都不管的就显得很心宽。
主要林孽也用不着,高考前一天他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去健身房健了身,然后跟钟成蹊在网吧待了一下午。
晚饭时候,姥姥给他打电话,问他要不要个符,他说:“不要。”
姥姥就一点心理负担都没了,专心打她的麻将了。
林孽浪完了回家,计划给邢愫打个电话就睡觉,可有个不速之客,不仅不给他机会打电话,连觉都不打算让他睡了——施琪的丈夫来了,就那开沙场的。
姥姥连门都没让他进,就开个小门,喷给他一脸唾沫星子:“滚!”
那男的态度还挺好,姥姥怎么骂他,他都不吭一声,也不为自己辩解,就这么听着。
姥姥正好输了几把牌,带着气,一句好听的没给他,从他祖宗那辈儿开始骂,骂到他儿子。
她一点都不会累,骂叁天叁夜都不累,但没几分钟,还是停了,就为她那个不争气的闺女,她想说几句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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