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憋在她心里好多年了。
“把我闺女带走这么多年连个屁都不放,你特么经过你祖宗奶奶同意了吗?狗娘日的!现在你经济危机了知道登门了?我没一扫帚戳烂了你那张倭瓜脸,都是我们施家门仁义了!”
姥姥绝不原谅,当年那小混混也好,这老男人也好,她一个都不原谅,就这么心眼儿小!
“她当年不到二十岁,你多大,你也少给我来你情我愿那一套,你二十岁跟你四十岁的眼界和心智在一个水平线上吗?你就这么把她骗走了,怎么,我这没去告你,你送上门来了?”
林孽在房间打游戏,对外头的动静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他也不想听,姥姥嗓门太大了。
那男人到了没说什么,给姥姥放下一个纸袋子,走了。
姥姥也没心情打牌了,把小姐妹都轰走,那纸袋也没拿,甚至一脚踢飞到电梯门。
大门一关,姥姥一路走一路摔打手边的东西,闹脾气。
林孽打完游戏才出来,不过什么也没问,去喝了口水。现在没人吵他了,他终于可以给邢愫打电话了。
姥姥却在他进门前叫住了他。
他扭头。
姥姥想到林孽明天还要高考,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明天好好考。”
林孽应一声。
看着林孽进房门,姥姥站住放空了,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这样维持了一会儿,她把那个纸袋捡了回来。当看到纸袋上‘施琪遗物’四个字,她一阵头晕目眩,摔在了沙发上,水壶也被她踢倒了,却为了不让林孽听到,下意识拿手去接了guntang的热水,手就这么被烫到了。
她忍着眩晕感,到卫生间给烫伤的部位冲了凉,冲着冲着,眼就有点疼了。
她以为她要哭了,结果一滴眼泪都没有。
她丈夫走以后,她就再没哭过了,因为在她看来,眼泪并不能让生活暂停,该她面对的事情一样都跑不了。
缓了缓头晕的症状,她一件一件打开那堆东西,没一件是有用的,到头来最值钱的还是纸袋上那个‘施琪遗物’。
她把东西丢下楼,再回来时,神情已经恢复了,可还是摔倒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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