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就遇到了这群山贼,更别提在缺粮的年代里要用粮食酿造的酒来消毒了。而现在周瑜浑身发烫,神智沉沉,显然就是伤口感染的症状。
没有抗生素,能否挨得过去就只能靠他自身的抵抗力。再加上还有一节不知有多少铁锈的断箭,没有专业隔菌的外科手术,更是凶险重重。
李睦前世户外徒步时也时常磕磕绊绊,各种应急处理可谓是熟悉得不得了。可如今面对周瑜,没医没药,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甚至有一次她在山间踩着青苔失足摔伤腿骨,被困了整整两天,也不曾像现在这样慌乱。
她知道江东周郎今后会火烧赤壁,名扬天下,却不确定那支流矢是不是因为她的出现,才落到周瑜身上。
若非是她,袁术不会因为不见了传国玉玺连夜追杀周瑜,而周瑜则在与袁术虚以委蛇之后,借口回乡,绕道柴桑,平平安安地与孙策汇合于江东。
正在这时,她眼前忽地一亮,一人手举火把,突然出现在他们船侧,一脚踩住船头,不耐地低喝一句:“吵什么!”
小舟被他一脚之力踩得一阵剧晃,李睦不备之下,身形不稳,砰地一声倒摔下去,险些翻出船舷之外,摔进水里。
“怎么?又不想去春谷城了不成?”
火光之下,照出那人一脸浓密的络腮胡,手里提着长刀,正是那山越匪首祖郎。也照出周瑜苍白如纸的面色上泛现的不正常的红潮。
这种情形,就算到了春谷,又有什么用?潘临和祖郎是旧识,她能隐约猜到周瑜准备利用潘临给孙策的那封信离间两人,制造混乱。可如今周瑜神志昏沉,她连那封信的影子都没见到过,又能怎么办?
李睦缓缓叹了口气。
人至绝境,总会生出些孤注一掷的勇气来。更何况,她原就是要强果决的性子,不退让,不苟安,更不会拖泥带水,得过且过。
不管这仿似刻在骨子里的狠绝孤勇前世带给她怎样的影响,穿越至今,从决定盗传国玉玺开始,就是凭着这一股赌徒般的孤勇之气,她硬是在袁术的眼皮子底下找上了周瑜,将自己绑上了江东孙氏这条船,也正是因为这一念之执,遇袭之后她还能前后思量,不至于惊慌失措,进退失据。
迎着明灭不定的火光,李睦咬了咬牙,决定再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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