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极认真,极投入,倒想要把一身精力都投注进去。
无他,这塌本来就细窄,皇帝身量又高,若是想站在他身侧磨墨便免不了呼吸相闻。皇帝绵长而均匀的吐息一下下在她耳后吹拂。
些微的热意从耳后一直蔓延到脸上,寒蓁这时候倒有些感谢起自己散乱的长发来了。
“墨浓了,花这么大力做什么?”手上的那份折子早已看完,就待着墨研好。皇帝的视线越过折子上沿,落在眼前人专注的侧颜上。
她应当是不熏香的,衣衫上皂胰干爽的气味浅淡地飘散出来,和着窗外的腊梅香,倒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模样。雕花木窗开了半扇,冬日里便是午后的阳光也显得苍白,照射在她的眉宇间,模糊了她的神色。
皇帝一时有些恍惚,扣在奏折上的手指忍不住紧了紧,转瞬之间又镇定下来。他总是显得过于冷静,落在那些厌他的人眼里就成了无情,可天家之人从来不该滥情,他在一个人身上投注了太多的感情,落了空便收不回。而仅存的那点只能给大楚,再也给不了别人。
莫连海打着歪主意把这丫头送到他面前时,他是震怒的,后来看多了,便觉得真是像啊。像到几乎让他都忽略了叫人痛心的事实。
若不单单只是像,该有多好。
寒蓁迅速提起墨锭,果见滴下来的墨汁过于浓稠,写起来不免要滞涩。她有些惶恐,咬着唇不知怎么办才好。
“不过浓了些,兑些清水便可,你这么害怕作甚?”皇帝揉了揉眉心,自觉从未展露过动怒时候的样子,旁人见他也没这么惴惴不安。怎么偏她总是在他面前露出幅受了惊的,可怜巴巴的样子来?
寒蓁用银勺子量了几勺清水倒在砚台中,眼见墨没那么浓了,才松了口气,躬身后退。
“头发那么散着不难受吗?先去理一理再来。”皇帝盘了盘手上的佛珠,随意搁在一旁,抬手蘸了墨,正洋洋洒洒往奏折上写着什么。
寒蓁求之不得,撩了帘子出去,素芳袭予正与皇帝带来的那两个宦官低声谈论着些什么,见了她纷纷过来行礼。
“为我理一理发,简单些便可。”寒蓁招呼素芳,顿了顿又转向那两个宦官,为难道:“两位公公,我不懂得御前伺候的规矩,只恐惹了陛下不豫。两位公公御前伺候惯了,我想着还是您二位去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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