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惊。能入宫陪伴太后娘娘是民女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民女斗胆说一句,民女之心,千万人之心。想来旁的小姐们亦是很乐意的。”
一番沉默,寒蓁微微屏住呼吸。
太后忽然放声大笑,笑完道:“她们没有这等福气。”又吩咐道,“赐座,奉茶,没眼力见。就看着小含真这样蹲着不成?”
寒蓁依言坐下,仍是垂着头,不敢往上看去。太后这般喜怒形于色之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可谁也不知这样的一幅面孔,是不是也是太后曾经赖以生存的手段呢。
“总低着头干什么?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嘛,抬头让我瞧瞧。”
寒蓁被这样直白的话一噎,心中那最后一点慌也被丢到了九霄云外去。她现在就仿佛站在了深渊底部,再怎么着也不会更糟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不错,好看得紧。你们楚人有句诗叫什么来着?”太后揽着绒毛蓬松,大大一坨的白猫,按着额头思量。
身旁江姑姑轻声提醒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是了!”太后一抚掌,倒把怀中大猫惊得跳了起来,勒苏一路跑到寒蓁跟前,用爪子攀着她的衣裳往上攀,太后见了笑得越发开怀,“瞧瞧勒苏这孩子,也爱美人呢!它既喜欢你,小含真你就先替我抱一下。”
在太后赞叹她的时候,寒蓁心中也正赞叹着。
太后年近不惑了,脸上肌肤却依然紧致,全然看不出岁月流淌的痕迹。都说鞑坦人肌肤赛雪,眼似琉璃。这一点在皇帝身上体现得已是极好了,他的眼在阳光底下偶尔会飘出一缕幽幽的蓝色。而太后的眼是一对玻璃珠似的绿色眼瞳,清澈透亮。寒蓁低头望了下正在她膝头,把她腰间荷包拱来拱去的勒苏,就像这猫儿的眼睛一般。
察觉自己的念头同时冒犯了皇帝与太后,寒蓁脸上一红,又低下头来。
“唉,这孩子,夸上两句怎么就羞成这样。”太后叹息。
江姑姑便笑了:“太后娘娘,陆姑娘还小呢。小孩子家家脸皮薄也是常有的。”
太后说话不摆架子,倒和寻常人家的母亲一般,与江姑姑调笑起来,又有些前世寒蓁与莫夭夭的味道,殿内气氛为之一松。可今日重头戏还没上,寒蓁抱着勒苏艰难地等待。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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