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蓁别开脸,悄悄解下腰上帕子,抹了泪花子,仍旧放回去。装作没事人一般,冲皇帝笑:“谢陛下,奴婢没事。”
皇帝沉着脸端详她片刻道:“强颜欢笑,若是当真难受哭两声也没什么,朕岂会因着这个治你的罪?”
论理宫中是听不得哭声的,就如不得见黄纸一样,是条不成文的规矩。万一犯了,不说死罪,杖责是在所难免的。但皇帝这么说了······
寒蓁酝酿片刻,发现实在是没眼泪好流了,便叹了口气,苦着脸道:“陛下恕罪,奴婢哭不出来。”
皇帝被她弄得苦笑不得,他以往即使是笑也带着疏离,此时冷玉般的脸上多了几分温度,瞧她的眼神染上几分无奈:“也没让你真哭,又恕什么罪?你总是谨慎太过。”
这话说得太过亲昵了些,寒蓁正不知该如何应答,一转眼望见皇帝正皱着眉揉颈子,想是极不舒服,便上前一步,岔开话题问他:“陛下脖子不舒服吗?可要奴婢为陛下捏一捏?”
皇帝略诧异,扫她一眼,没有说话。
“不敢说精通,只是略懂。”寒蓁解释,心里头却盼着他拒绝。
“便允你一试。”
这下好了,皇帝发了话,她再后悔也没用了。寒蓁略为挨近皇帝,双腿一曲,去解他胸前盘扣。
皇帝侧身避开她的手:“这是做什么?”
寒蓁愣了一下,道:“给您解扣子啊?”
“朕是问,解扣子做什么?”皇帝抬手按住领子,若非是神色严肃,这动作倒像是受了调戏的姑娘家。
寒蓁看得傻眼,忙解释道:“冬日里头衣裳穿得厚,隔着衣裳按力气落不到实处,效用自然便弱了。”顿了顿,问道,“还是陛下觉得,不必解了衣裳?”
皇帝待她再怎么宽容,终究是皇帝。她不能因着那一份好,就得意忘形,不知天高地厚。现下她捉摸不透皇帝的性子,只得谨言慎行。
皇帝听了这话神色不改,轻推开她的手道:“那便不必了,你去吧。”
都说君心难测,寒蓁这下可是体会到了,她一头雾水捧过莫楚茨用过的茶盏掀了帘子出去。
薛闲正在轩窗底下百无聊赖等着吩咐,寒蓁端着茶盘往茶水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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