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力地转动脑筋,“在我妆台的暗格里。”当初担心下人知情后声张出去,便没存入库房,一直放在手边。
贺颜去了寝室,片刻后回转,将鸽血红宝石佩饰捧在手里,给父亲看,“这是蒋家的信物。我从小佩戴的玉牌,在他那里。”
贺师虞不为所动,久久地凝视着女儿,“抗赐婚旨是什么罪过,你可知道?”
“可是赐婚之前,不是要询问有无婚配么?”贺颜轻声反问,“我不是已经定亲了?”
贺师虞叹息一声,“贺家不承认你曾定亲。便是定亲了,也要成为过去,不能作数。”
贺颜身形晃了晃,好半晌才讷讷问道:“只因为梁王将要成为太子?”
“不错。”贺师虞走到女儿面前,“你该知晓,如今梁王在朝堂说一不二,皇上对他的主张言听计从。不出意外的话,册立太子、赐婚的旨意会在同一日下来。颜颜……”
“不!”贺颜打断他,双眸因愤怒、伤心闪着寒芒,如同寒月夜里最亮的星子,“不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
贺师虞见状,因着意外,规劝的话一时哽在了喉间。
贺颜哀哀地看着父亲,语声已有些沙哑:“我和他,我和蒋云初是怎么结缘的,您还记得么?
“我五岁那年,哥哥与杨阁老幺儿起了冲突,失手将人打伤。言官弹劾您教子无方,那时皇上又蓄意打压勋贵世家,便使得两家之间的一桩小事被数倍夸大,您与娘、哥哥竟不明不白地进了大牢。
“我是最幸运的。您与娘有先见之明,事发之前,便让我拜在了陆休先生门下,也将我托付给他。
“陆先生带着我去了三不管地界的庄子,同去的,还有蒋云初。
“我在庄子上一住就是三年。
“如果没有蒋云初,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刚拜师,怕陆先生,什么话都不敢跟他说,他又不是会哄小孩子的人。
“那三年,没有贺府的锦衣玉食,习文练武也很辛苦,却是我迄今为止觉得最惬意的光景。您可以说我没良心,但事实如此。
“因为,我有他作伴。”
有一刻,贺师虞避开了女儿的视线,可最终还是决然地道:“你也记得,贺家经历过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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