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负笑吟吟道:“招魂。”
“招魂是替亡者招的,我做什么要招魂”殷嫱神色淡漠,却不小心在去年的账册上勾错了一笔,她的手顿了顿,拿起小刀将墨迹刮掉。
“许先生说的自有她的道理嘛。”女萝试图说服殷嫱,她想起当时殷嫱勃然变色,差点把许负赶出去,心中埋怨许负说话也太不讲究了。
“我的道理就是不招。”
殷嫱一想起当时许负吐出招魂二字的时候,那种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目光,就止不住心悸。
给谁招魂无非是殷姬。她无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刻刀,好像这样就能暂时平复心绪似的。她究竟在怕什么不过是一个神棍。
“邑君……”
“伯盈不愿,算了。”
女萝劝得口干舌燥,忽然有人打断她,正不满呢,抬头一见是韩信,欲言又止,半晌才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唯。”
殷嫱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双颊鼓鼓,像是只生闷气的小河豚。却听韩信又道:“昏礼前招魂也不吉……伯盈,你不高兴”
“头疼。”殷嫱垂下眼睛,她撒谎的时候从不与人对视。
“旧疾发作與,诏侍医来。”韩信皱眉,语气不容置疑,全然不留给殷嫱拒绝的余地。
“邑君,讳疾忌医可不行!大王让奴婢务必监督邑君吃药。过几天就是春社了,邑君届时也要去呢,总得养好了再出门吧。”晏餔(晚饭)后,女萝捧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追着殷嫱饮下,殷嫱才就寝。
殷嫱猜测原本殷姬要女萝做贴身侍婢,就是因为她单纯活泼,正与殷姬沉稳相互补,只是这丫头真是忒一根筋,也不知殷姬怎么应付她的。
此时,万籁俱寂,唯有灯火轻声哔啵,她脑子里汇总着白日的事,鼻尖萦绕着一股清新同神的香气,与往日的大不相同,一阵困意涌上心头。
恍惚间,似乎有谁在吟唱:“魂归来兮……”
这年春天来格外得早。淮阴县两条河岸边垂柳新芽黄绿,驿外桃李芬芳。殷家的方船从齐国返航,辗转至淮阴,要通过淮水溯流入长江返回巴郡,如今正靠在淮阴一处停泊修整。
“呀,今天是春社,阿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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