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社日,祭祀社神,在农事为重的大秦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节日。而纵然以秦法之严苛,在春社上,男女私会相奔也是不禁的。
殷嫱放了行船多日的人们出去,自己也懒驾帷车,只带着女桑和傅姆游玩。
她们正好赶上社庙祭祀的尾巴,楚乐和一连串用楚地方言念祭词让殷嫱昏昏欲睡,乡人们倒听得快活。正当她快要睡着的时候,社宰开始分祭祀的牛rou。
一年到头能吃顿rou不容易,更何况耕牛宝贵,不是社日,官府也允许宰杀祭祀神明。观社的乡人看着社宰的眼神一下子就热烈起来。
这一下惊醒了殷嫱,她觉得无趣,正打算走,就见着个面色蜡黄,高且瘦削,佩剑的短衣男子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看起来像是个落魄的山东六国旧贵族,殷嫱笑了笑,又举目四望。
社庙周围草木葱葱郁郁,桑柘成林,一片桃李夹杂,三三两两稀稀落落地花开,虽不成片,却别有意趣。
春光灿烂……
还没等殷嫱感慨完,便听见山野间女子的低呼和男子的叫喊声,傅姆神色尴尬地提醒殷嫱:“阿姝,走吧。”
果然是春天到了。
春社日上,彼此心意相合的男女就可以钻进树林里幽会。殷嫱容色姣好,刚才路上有不少乡人看她动心,只是她穿着不俗,带玉佩剑,大多不敢招惹,少数凑上来的也被朱母打发了。
女桑面红耳赤,殷嫱却无甚感触,点头快步而行。
“阿姝止步。”
殷嫱回首,只见适才见到的那个落魄贵族少年赶上她制止。殷嫱没开口,朱母代她呵斥道:“你这王孙,好生无礼,做什么拦人去路”
少年又高又瘦,脊背挺得笔直,面色冷峻,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得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人还没到,叫骂声就先到了:“韩信,你小子躲啊还能躲到哪儿去”
其间夹杂着什么“竖子”、“阿翁来了”、“婢生子”、“田舍儿”、“市井儿”之类不堪入耳的腌臜话,朱母护着殷嫱想急急后退,却也来不及了,熟人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
为首的那个膀大腰圆,十分壮硕,看到殷嫱时愣了愣,朱母和女桑赶紧护在殷嫱跟前,殷嫱不以为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