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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姨气哼哼地说:“公主不要多想,彼辈不过是演滑稽戏的优倡!”
我不明白萝姨的意思。演滑稽戏的优倡,其实我挺喜欢的,他们毕竟给我带来了快乐。
阿翁后来找到我,语重心长地跟我说,要我安慰一下我阿母,说生男生女都一样,有阿珠就够了,将来什么都给我不是一样
看在我阿翁的面子上,我去找了阿母。
其实那时候我阿母一点都不气。她拿了支笔,不紧不慢地写满了三大篇竹简。看我过去,问我干什么。我把阿翁教我的说了一遍。
我阿母笑了。
笑了。
笑了。
冰山融化那种笑。
我觉得有点渗人,我阿母竟然会像个凡人一样笑。
第二天朝会,他们骂阿母、骂我,骂得更厉害了。我攥紧了阿母的衣袖,头一回知道——
哦,原来,我是女子,我阿母是女子。因为是女子,所以那些平素对人温和有礼的叔伯一时间竟变得比豺狼还要凶狠。仿佛女子就不是人。
寺人拿着阿母的竹简念了好久,念得那些叔伯们脸色都变了。
阿母才不紧不慢地说:“诸君指不出我政绩上的疏漏,却指着我女子的身份大肆攻讦。指着琅是女子攻讦,然而政绩越没有疏漏,就越说明我还不错,攻讦于我何损”
他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回答阿母的诘问。
阿母居高临下,对我说:“琅,你看,只有你不露怯,别人才会敬你。”
萝姨说得对,在阿母面前,他们就好像演滑稽戏的倡优,只能逗阿母取乐。
阿母做出的政绩无懈可击,只要我日后像阿母一样,他们便不能有二话了。
我十岁那年,阿母生了我弟弟,瑜。
他生的时候,阿母身体不大好,所以他挺笨的,说话、走路、记事都比我慢多了。可是阿翁喜欢他,或许比喜欢我还喜欢。朝臣们也很喜欢他,比对我要热切得多,我做了事得不到一句好话,瑜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那些叔伯最真诚的溢美。
我笑,他是男子,但仅凭这一点就能比我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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