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的决绝,贺兰松却噗嗤笑出来,卫明晅满腔的柔情酸楚都没了着落,恨不得把眼前人拽过来打一顿,气的鼻子都歪了,“好笑?”
贺兰松忙收了喜色,敛眉垂眼。
卫明晅挠头,“莫要装乖。”
贺兰松试探了几次,终究慢慢抬起眉眼,低声道:“去岁,在宫中莲池旁,在我房中,陛下曾两次允诺,君无戏言,何以今日又旧事重提。”
卫明晅一窒,“你,这是。”他突然觉得理亏,竟说不出反驳之语,眼见贺兰松露出狡黠之色,只好憋着气道:“这次是真的。”
贺兰松穷追不舍,逼着问道:“何以为证?”
卫明晅伸出右手,正色道:“祖宗神明在上,我以江山为誓。”
贺兰松哑然,这么沉重的誓言,他承受不起。
卫明晅发了重誓,反倒不以为意,遂道:“贺兰大人,何去何从,皆随你心意。”
贺兰松静默,垂首沉思,卫明晅亦不逼他,空出的手在他背上轻轻抚着,那僵硬而单薄的后背终于在他手底慢慢变得温软。
但手上却突然一空,是贺兰松收回了被紧握的手,他瑟缩着有往后退了退,缓慢却毫无犹疑的跪了起来。
卫明晅的轻笑凝在唇角,一颗心也沉了下去。他眼睁睁看着贺兰松从他身前爬过去,踉跄着下了床,毫不留恋的便往外间走。
贺兰松身形颀长若竹,他几日未曾进食,越发显得清癯怡人,风骨傲然,因着身上有伤,他行的极慢,脚下却毫无停顿,似是拼尽了全力要走出他的眼前。
再转角,过了屏风处,他就再也看不到他。
卫明晅突然一阵心慌,急匆匆的下了塌,贺兰松已然行至了外间,仓啷一声,似是撞翻了案几。
卫明晅心头狂跳,忙追了出去,果然见满地凌乱,茶案翻倒,热水淋漓,他最爱的青花缠枝尖足茶盏已成碎瓷,贺兰松正趴在地上咳嗽,衣襟上是斑斑血迹。
“瑾言!”卫明晅几乎吓掉了魂,一步抢过去,矮身将贺兰松抱到坐塌上去,只见他脸上憋的青紫,两只手紧紧扣住了桌沿,噗的一声,鲜血直喷了半个案几上的奏章。
卫明晅扬声高呼:“尽忠,去喊张院使,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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