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人,让他睡得更安稳些。
贺兰松这一觉果然睡得安稳,但他近日睡得多了,只小寐了一个时辰便清醒过来,身上仍旧暖烘烘的,烛火半暗,刺的他眼睛酸痛。
恒光帝正在案前看折子,听见动静,立时扔了奏章,把烛台挪的远些,俯身过来,问道:“吵着你了?”
贺兰松拿手捂着双目,笑道:“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睡?”
恒光帝叹道:“你把朕的折子都吐脏了,可不得给你收拾烂摊子么。”
贺兰松慢慢拿下手来,却见自己正躺在坐榻上,头却枕在卫明晅怀里,他吃了一惊,道:“你没歇着?”
卫明晅道:“还早呢,尚未到子时。”
贺兰松正要坐起身来,忽的胸口剧痛,他嘶了一声,“疼。”
“活该你疼,看你还敢不敢乱动,朕还没嚷着腰疼呢。”卫明晅怕吵醒了贺兰松,一直僵着身子,此时才敢往后坐了坐,挪动着麻痛的双腿。
贺兰松凝神听了听,“雨还未停?”
“是啊,怕是要下整夜了,是不是冷?”卫明晅拢了拢狐裘,“我去拿床被子来。”
贺兰松握住了卫明晅的手,“不冷,陛下。”
卫明晅捏了捏贺兰松的鼻尖,笑骂道:“还敢叫陛下?叫我明晅。”
贺兰松眉心一跳,立时收回了手。
卫明晅奇道:“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贺兰松往卫明晅怀里挤了挤,涩然道:“明晅啊。陛下可知道,为着这两个字,我吃了多少苦?”
卫明晅一愣,“谁敢给你苦头吃?”
贺兰松翘着半个身子,记起往昔,黯然道:“多年前,陛下初登大宝,我改不了口,被父亲无意中听到了,那是我头一次挨打。父亲亲自动手,险些没把我的腿给打断,我在榻上躺了一个月。父亲从没跟我讲道理,但我就是懂了。此后莫说是要开口,单是听到这两个字,我就浑身疼。”
卫明晅未料到其中尚有这许多内情,不由的将怀中人抱的更紧些,“是我不好,贺兰大人未免也太小心了,怪不得有好多日都见不着你。他们说你感了风寒。”
贺兰松奇道:“你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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