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从无一年全数上缴,积欠的赋税银两已达四百万之巨!马鸣佩,你来跟朕说道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被点名批评的江南江西总督马鸣佩额头有点冒汗,连忙跪地求饶:“奴才办事不利,叩请圣上息怒。”他是汉军正白旗人,所以才口称“奴才”。
其实这事儿不能怪到他头上,他是顺治十一年末才从因病卸任的首任两江总督马国柱手中接过江南和江西这一档子差事的,连头绪都还没摸清楚呢,年中就得回京述职,转眼就被福临提出来斥责了。
各地拖欠赋税是这几年的常态了,盖因江南自古乃水米之乡,才被当做典型拉出来。马鸣佩不敢说自己委屈,只能没命地磕头求饶。
福临还没从“刻意求治”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他一看到每年征税的折子就心里憋屈,见马鸣佩磕头磕得可怜,心头的火气烧得再旺,当着群臣的面也不好苛待臣子,一抬下巴示意左右官员把人扶起来。
这日子过得真憋屈,连办事不利的手下都不能放开来惩处,生怕落下个“暴君”的名声。福临重重一巴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气恼万分地宣布退朝。他一回到乾清宫,周遭伺候的都是自己人,也不担心传出去坏了名头,又摔又打地闹腾了好一番。
吴良辅缩头缩脑地躲在门口,等看皇帝气消得差不多了,才敢凑上来道:“皇上,襄贝勒求见。”他是挺佩服博果尔的,这一看皇上心里就不痛快,连安郡王都不敢来触霉头,这襄贝勒竟然上赶着往枪口上撞,以前也没看出来他这样具有牺牲精神啊?
福临现在就想自个儿静一静平平火气,刚才连孝庄派苏麻喇姑来打听怎么回事儿都让他给几句话撵走了,博果尔什么的,他还真的不想见。
吴良辅看出来福临心里想的是什么了,他是巴不得有个人顶上来给福临骂,也省得自己这帮太监们被皇上拿来出气,连忙道:“皇上,贝勒爷在外面候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这大热的天的,汗把衣裳都浸透了。”
福临心软的毛病是从小带来的,他先是踹了吴良辅一脚,骂道:“那你就不知道早来禀报朕?找个地方给博果尔歇脚也好。”这狗奴才又耍小聪明,苏麻喇姑来就赶紧着来报,博果尔来就敢晾人家一个时辰,看人下菜碟呢。
——废话,这要是当时就来报了,难保您不在气头上直接不见人,那这现成的出气筒就没了。现在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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