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篁领南召大军对峙天子将臣时,溟王趁机点兵十万攻打东越芜良关,不出十日,破城入境,东越半壁疆土为溟王所占。
与此同时,西琅夜玄率军攻打南召,十日连下七城,风篁虽迅疾回兵救援,然半边疆土已失。
蔚璃自南召大营归来,本欲快马加鞭先回越都,却收到帝都传信:天子病危,朝堂震动。她权衡再三,终是忧心那人处境艰难,遂决意先往帝都,与他一处,再议来日。
四境狼烟遍野,帝都九阳城亦是风云涌动。
九霄宫的太华殿外,一重重臣子肃立阶下,金甲侍卫站满庭院。大殿内,宫廷侍从与殿上御医跪了一地,另有多名妃嫔呜咽咽跪守床前。
勋帝病卧龙榻,凌霄君端坐床边,手中托着勋帝腕脉,闭目诊了片时,启目时不禁微微一叹。他虽极力掩饰,勋帝还是看破他眼中凄凉,这位残烛老人黯淡无光的双眸里透出一点怜悯,反手握住凌霄君的手臂,残喘言道,“我儿……再失至亲……世间惟你一人尔……我玉家血脉惟你一人尔……”
“还有熙儿。”玉恒平意着答,收了所有悲戚,“陛下可知熙儿现在何处?”
勋帝惨淡一笑,怜悯又添一分,“太子……可怜!你可曾后悔……留在这宫里?当年若非遇着那东越女子,你一早策马去了!朕是真的后悔过,若是早些放你去了,兴许蓉妃母子……就不会死,熙儿也就不会终日郁郁以致出走宫廷……熙儿今时之结果,岂非是受我儿所迫!”玉恒冷笑,“蓉妃该死。陛下可承认?母后喝下去的毒酒是慕容家的翡翠冷。蓉妃用心何其毒!陛下能恕,儿臣不能忍。”
勋帝闭目,半晌不言,不知是在恢复气力,还是在镇定心念,终又黯然冷笑,“太子睿智,岂非已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是忱儿……何等无辜!他是你至亲手足啊!他又何罪之有?……朕总想知道,忱儿若是长大又是个怎样的……这天下若是交给他又是怎样的……”说说又在枕上晃头,“大约谁人也不及朕的恒儿……惟有恒儿明睿练达!可挽狂澜!”
玉恒哼笑,“陛下已然知道召王被杀,召国大军已是兵临城下!此样危局也未必可挽!那么陛下可知——正是玉熙杀了召王风骏。她原本也想杀我,只是未遂。想杀璃儿,却误伤了召国太子。她祸乱天下之心不死!引兵戈移动,铁骑纷沓!其罪——当诛!陛下可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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