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谢洵。
全场官员的目光都落在这位谢大人身上, 偏他眼中静如寒潭, 不为所动。
宣宁侯一个劲儿地给陆老祭酒使眼色,想让他劝住这个外孙,不要在这个时候跟江相拱火了。
可陆老祭酒恍然未觉,毫无反应。
谢洵先侧身朝主座上的景和帝行了一礼, 触到他激动的神情,才朝对面的少女和挚友走去,清冷嗓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响起。
“久闻江相膝下大公子同样未婚, 却风流倜傥, 在京中几家花楼处处留情, 论起来真该约束的难道不是令郎么?”
江相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愕然,不由自主捏紧了衣袖。
自己为了公主的婚事,这段时日直接禁了儿子的足,谢洵说的分明是之前的事。
诸官直白的视线已经射向这位贤相。
江相正要反驳,却又被人抢先一步。
崔峭嗓音温和,虽坐在轮椅上,可如今单薄眼皮微微挑起,气势未减。
“丞相许是误会了,公主心地良善,见我双腿不良于行,来搭把手,并非你想的那般情况。”
至于江相方才的话,和刻意引导的情形?自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元妤仪眼见江相竭力压着眉眼怒意,目光落在站在自己侧前方的年轻郎君。
无愧是昔日的上京双杰,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江相前后的话都严严实实堵住。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时,坐在龙椅上的少年却轻咳两声,似是不敢相信方才的话,皱眉扬声道:“江爱卿,方才谢爱卿所言是否属实?”
在场的谁不知道江家大公子是个浪荡泼皮,流连烟花柳巷,之前甚至闹出了为妓子赎身,婚前养外室的丑闻。
江丞相不敢摇头,却也不想承认这孽子的所作所为。
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要给这扶不上墙的孽子寻后路,他却让这个爹收拾烂摊子,心中的火早燃到了眼眶里。
他思忖着话,正要回答,抬头却见少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连余光都不给他。
“行了,大好的日子闹出这样的事来,真是败兴,丞相也须得好好管教令郎了,这像什么话。”
江相察言观色,解释辩驳的话堵在嘴里,讷讷应是。
那边谢洵却挪了脚步,对元妤仪低声道:“殿下,我带崔兄入座。”
他低声说话时,音调像一支翎羽,褪去表面的冷意,轻轻挠在她耳畔。
元妤仪中断自己跑偏的思绪,还是抿唇唤了一句,“崔公子?”
崔峭心细,早察觉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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