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端坐上首,捻着青瓷茶盖,好整以暇地抿了一口茶,“兰才人有话要对本宫说?”
兰芷跪在地上,钳口不言。
惠妃斜了她一眼,将茶杯重重掷在金丝楠木案上,“三年了,你以为一直不开口,本宫就拿你没法子?”
兰芷淡淡道:“妾身若真开了口,便活不成了。”
“从前见你唯唯诺诺,不多话,想不到是个聪明的。”惠妃轻笑了一下,转而又眼露凶色,“但与本宫作对,你以为你很聪明?”
“妾身不敢与娘娘作对。自保而已,妾身若有丝毫闪失,自然有人会将娘娘想要的东西,呈给皇上。”
“你父亲将你送给同宗的蓝氏,与你断了亲,母亲早几年病故,也无姊妹兄弟,你确实无牵无挂。本宫拿捏不住你的软肋,所以你便自以为是地拿捏本宫的软肋?”
“妾身不敢,今日之事妾身真的不知情。”
琴姑讽道:“迎春都被抓现行了,兰才人还狡辩?幸亏奴婢阻止及时,这件事若真惊动了湘王,就不是杖刑这么简单了!”
兰芷嘴角上扬,讽笑一声,“是吗?你们为何这么怕湘王见我?是怕湘王知道什么吗?”
“你——!”琴姑气得直跺脚,上前对这不饶人的小嘴就要下手。
兰芷不躲不让,反倒扬着脸,“我好歹也是皇上的才人,打狗要看主人,姑姑,要以下犯上吗?”
从前兰芷不过是琴姑手底下的一个小宫女,琴姑稍有不快,动辄打骂,早就习惯了她逆来顺受的样子,想不到有朝一日,竟会被她回怼,心中气闷不已。
琴姑到底是宫里的老人,知道奴才再得宠,也都是主子的奴才,如今的兰才人,不是她一个奴才可以随便动手的。同时,她也深谙一个道理,狐假虎威。
琴姑暂压下心中的憋闷,看向惠妃,以为会得到默许她动手的目光。
谁知惠妃并未看她,而是从座位上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兰芷,纤纤玉指勾起她圆糯的下巴,“你以为本宫真的相信,有人会保你?命如草芥的蝼蚁而已。”
兰芷对上惠妃锐利的眸,“捏死一只蝼蚁十分容易,因为蝼蚁死不足惜,可是娘娘不一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娘娘若不信,大可一试。”
惠妃拍了拍眼前这张稚嫩的脸,勾起唇角,“你很有勇气,本宫已经许久未见到像你这么有趣的人了。看来当初,本宫饶你一回,做得对。”
“饶我?”
“不然你一个小宫女,觊觎本宫的儿子,能活到现在?”
“娘娘将皇上灌醉,将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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