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婴儿的经验全都偷师过来。
平时表姐就喜欢带着家主出去狎伎,四处乱玩,昨天她和子佩去泡温泉,偏偏就没有把家主带着。在外头吃了就算了,何故要带回来?齐寅心底其实明白,仓曹和弟弟重逢,家主也有了一个合眼缘的女孩儿,想向母神的座下乞养,这叫做双喜临门。但是近来他的心里总有些不安稳,失眠多梦,辗转反侧。许是因着先前的事,他对家主疏于关心,家主看他恐怕也有些倦怠。
齐寅是在初一那天夜里忽然惊觉此事的。他从月亮的银辉中醒来,看见家主仰躺着,呼吸平稳而绵长,手臂袒露在锦衾外,錾金臂环熠熠生辉。她们之间隔得有些远,齐寅凝望着她的侧脸,有些晃神。三五星辰,盈盈常明,齐寅轻手轻脚地放下罗帐。清辉缓缓消减,他朝家主的身边偎近了些,掌心贴住她微凉的手臂,爱惜地摩挲着。他看见家主的眉头蹙起,微末的经络很细微地弹动,那条手臂随即便抽走了,掖进被子里。‘很晚了。’家主的声音有些沙哑,她费劲地往起挪了下,又想起不能压着患处,遂将左腿抽出来,架在靠枕上,提起被子将自己裹好,说‘别折腾了’。
齐寅愣了很久,揣摹着家主的语气,半天才反应过来,很想为自己辩解,并不是他要折腾,是月光太亮,可随即他又觉得,家主应该是知道的。昨晚快要安置了,家主忽然说想起来有事儿,要去找边家子。齐寅想挽留,又不大好意思开口,大致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实在坐立难安,总疑心家主不会回来,便支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边峦那屋连灯都吹了。
正跑神呢,侍人忽然来禀,说王姎和将军抱着小世女回来了。几乎是前后脚,喧闹声随之响起,来往恭贺声不断。按理来说,他也应当陪着家主去,可齐寅实在没有那个脸面,他不知道破山观的娘娘和香客们会怎么看待他。
在依次递交军籍、黄册、迁授履历,乡贯、户头及三代名衔后,掌孤娘娘终于首肯。契约文书一式两份,北堂岑立下字据,姬日妍给弟妹做了保山。掌孤娘娘须将其中一份保存在三圣座前,银针刺破食指,北堂岑骑跨着封条的边沿画押,签上姓名,加盖金印。走完全部流程,掌孤娘娘这才捧着竹筐出来,将那孩子交到她的怀里,说‘娘给取个名字吧。’
全则必缺,极则必反。这孩子有身障,也不一定是坏事,不是都说人生不能太过圆满嘛,九已是最大的极数,不可能十全十美。北堂岑托着她的两肋,将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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