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做困兽之争,拼死抵抗。留个缺口,是为了让她们看见希望,从而一心逃跑,失去斗志。”北堂岑端起茶盏尝了尝,兰香清遒,水中有骨感。她瞥了眼浮动的叶梗,预感这点儿树叶子应该挺贵的,倒了可惜,便又喝两口。齐寅接不上关内侯的话,他不懂打仗的事,何况就这个雷池般的话题,他说什么都有可能引发难以预测的后果,北堂岑也意识到这有些刁难他,她们还不熟,交浅言深确实是处世的大忌。
“茶挺好。”北堂岑在桌前坐下,不尴不尬地岔开话题。“侯姎喜欢就好。”齐寅顺水推舟,借坡下驴,问“侯姎要先喝汤吗?”
平时都在营里吃,合餐的大锅饭没人管,爱吃多少吃多少,反正是陛下养着。有酒有rou,一顿五个馒头,她还挺满意的。锡林这桌上又是盘子又是碗,叮叮当当摆满一桌,正式得简直像坐席,每个容器里也就一口的量。北堂岑有些莫名其妙,也觉得新奇,将眼底没个巴掌大的小碗往齐寅跟前推了些,说“麻烦了。”
“怎么会?侍奉姎妇是我应尽的职分。”齐寅拨开汤羹上的一层明油,来回搅动,令热气散去,盛出一碗,介绍道“从前娘去南方鱼米之乡游历,携宾客举行饮宴,挥毫万字美食文,引得厨娘竞相斗妍,地方官吏设宴献珍,一度传入京师桂宫。这是我院里拿手的豆腐羹,用鲫鱼脑、蟹黄和猪油起鲜,配以熟rou丁和小青虾,可以补五脏、疗虚损。”齐寅对自己的小厨房很有信心,他母父的嘴巴都很叼,饮食华侈,制度精巧。珍错之盛不仅只是为了满足口腹,也是他能想到的,与侯姎建立感情的最快方法。
吃是对爱的表达,是吞纳并享受所爱之物,所有真正的爱都包括占有,而占有绝不缺少食用,只有当他用塑造自己性格与气质的饮食奉养侯姎时,他才能真的成为侯姎生活中的一部分,在关内侯的心室中安居。齐寅将汤碗双手奉上,却不入座,在旁拾了个绣墩,嘱咐道“勺起气起,吹后食之。侯姎,小心烫。”
瞧卖相就知道是文人的雅好,汤汤水水,选料尤重鲜活。制作如此精细,想必做工耗时,在庆功宴上亦没见过。北堂岑捏着那顶不上两口的小碗,忽然萌生了山猪吃上细糠之感,想起边峦的话,觉得确实挺逗的,真的好像过家家。
齐寅时而为她介绍眼前的菜色,金瓜锦蜇丝,两旁配的是茭白心和青芦笋,之后是烤鹿脊rou薄牌,用文竹当叉子,很有些雅趣。水晶鱼脍,用兰花酒拌了,佐以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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