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颂银站在那里,憋了一整天,心早被眼泪淹没了,他这会儿又戳她痛处,她就不客气了,捂住脸呜咽起来,拿手捂都捂不住。
这件事就像个噩梦,她虽没有目睹禧贵人生产的过程,但一直在储秀宫守着,每一次惊心动魄她都深有体会。提起那个夭折的阿哥,她就满心的愧疚,她势单力薄无法转圜,但这件事既然经过她和阿玛之手,她就是帮凶。
她哭得兴起,也不走道了,路旁有个石墩,一屁股坐下来,抱着膝头把脸埋在臂弯里。连绵的哭声在夜色中回荡,容实无可奈何地看着,像老头儿似的摇头,“别哭啦,往后多学着点儿,谁还没有走窄的时候!这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不会和人提起,你踏踏实实的,别害怕。”
颂银不能辩解,因为自己并不清白。说这药方没给禧贵人,是为惠嫔准备的吗?说阿哥的死和她无关吗?她亏心,没脸说出口。不过容实的心地倒真不错,没有在她最困难时候踩上一脚,以为和她有牵扯,还自作聪明地替她打掩护。无论如何这回的人情卖得大,以后再不能和他针尖对麦芒了。
她哭够了,站起来擦擦眼泪,“我失态,二爷别见笑。就是心里压的事儿太多了,又没法疏解,在您跟前现眼,您只当没看见吧!”
他一撇嘴,“我要是不担待,今天就不会找你说这些话。还有一桩事,我知道八个多月的孩子催生,生下来至多弱小些,绝不会是死胎。你只给了药方,没别的?“
颂银噎了下,“那方子我没给出去,要不那个御医也不能承认啊。”
他缄默下来,拧着眉头说:“你仔细着点儿,我怕皇上那里没这么容易放下,说不定还会继续追查……”他轻轻挥了挥手,“我不说你也明白我的意思,你这么聪明,别到最后里外不是人。”
颂银对他又有了新的认识,其实真正聪明的是他,就像她忌讳在他面前提起豫亲王一样,他也不愿意主动把战火蔓延到那位王爷身上。彼此都绕开了说,彼此心照不宣。
颂银颔首,“我明白了,谢谢您提点我。”
他咧嘴一笑,“那就叫声好听的吧,不枉我花了这么大力气和你套近乎。”
她想了想,“二哥。”叫出来似乎也不觉得别扭,大概因为心里不排斥他了吧!
容实挺高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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